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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第2页）

陈序笑笑，“没大事，已经好很多了。”

“你就倔吧，这伤筋动骨的事前期恢复得快，後期特耗时间，得注意休息。你看你在这儿一站站一宿的，那能好得了吗？”

见陈序没说话，小王觉得自己多嘴了。他是上个月刚来这里上班的，进来後见陈序与他年纪相仿就主动跟人搭话，不过前前後後也聊过几次，就是有种混不熟的感觉。而且他也听说了陈序是在读的高中生，也认识许楠，所以慢慢的，他只觉得这个人有点孤傲，也不说自己的事，也不参加工作外的聚会。“人要考大学，要成大学生的嘛。”大家说起来就是这麽一句话，但陈序有多爱学习他们倒也没看出来。

小王走了。陈序换好衣服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吞了片消炎药才出去。

晚上十点，酒吧的人气逐渐涨到一个点。陈序给自己这片的一个台送上酒，刚准备走却被其中一个客人拦住。擡眼一瞧，又是上次那个女的。

“怎麽样？”

像是特意带了朋友来参观他的，陈序在昏暗不清的地方费力看了一圈，发现在座的五六个都在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并不时地说着什麽。

一个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举了一瓶刚开的酒怼到他跟前，“来，小雯都给你捧场那麽多次了，就算是半大的小子也要懂点礼数。给她敬杯酒。”

陈序垂眼看了看那瓶酒和一个空酒杯，没接。

“嗯？”酒杯在他面前晃了晃，“不给面子？”

那个小雯抱手看好戏，见此陈序倒是明白了，今晚不是捧场也不是跟以前一样另有所图，是他得罪了对方，那人来找茬的。但究竟是怎麽得罪的，情窦未开的陈序倒是没有头绪。难道是上次衣服的蝴蝶结没系好？

“脚伤了，遵医嘱吃了颗消炎药。”陈序说完还真的撩起裤脚给人看了眼那明显的棕色膏药。

“哟！这理由找的，第一次听人说贴了膏药不能喝酒的。”

“是吃了消炎药。”陈序冷漠地纠正。

“弟弟，在这儿当服务员，客人请你喝杯酒那是看得起你，懂？”

这男的似乎是上头了，说话渐渐有点冲，陈序也看出来了，想想因为许楠的缘故，在这上班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一直都没人灌他酒，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堵着不给走。想了想一杯应该不算什麽事，也是不想给酒吧惹麻烦，他就接过喝了一杯，量不多，但酒烈，入喉跟一枪火直喷进去一样。他仰头喝干，在嘈杂的环境中还能听到这些人的起哄。

空酒杯正准备退回去，那个男人却不肯，他“哎哎哎”地挡回陈序的动作，指了一圈在座的说：“都开始喝了，那只喝一个也不像话，来，给姐姐妹妹们都敬一杯。”

陈序感觉自己头皮发胀。

“那我给各位找我们客户经理……”

男的一听，登时就换了种语气，指着陈序鼻子说：“别给脸不要脸啊，今天我们之所以来这个破酒吧，那是小雯……小雯她捧你的场你知道吗，怎麽，客人让喝几杯酒就不干了？这……这怎麽对得起我们小雯姐姐对你的爱慕？”

这男的说说笑笑，看着就跟个傻逼似的。陈序觉得这两天真的烦透了，更看那个女的不顺眼，不自觉就拿眼瞟了一眼对方，那个叫小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他，竟然被这一眼的不屑给吓住，手里明明还拿着杯酒，眼神却开始躲闪起来。

“你别给我扯什麽经理不经理的，你今晚要是不喝完这瓶酒，我就——”

“听你在这儿嚷嚷半天了，哥们儿，来我请客跟你喝一杯，别跟个服务员过不去……”

陈序正在苦恼要不要就这麽接了，甚至都开始想明天是什麽课了，结果突然出来一个人帮他。他发现这人有点眼熟，努力回想了一阵才记起这人是这阵子火遍巷南区的DJ。他听许楠说了，砸了重金邀来的。但这人为什麽替他出头，这事他还是想不明白。

“你谁啊？”小雯见有人出来装逼搅了她的局，立马就不乐意了。

“我不是谁，姐。今晚最嗨的那个场是我控的……”

“哦，什麽狗屁DJ是吧，怎麽，这小子是你谁啊你替人说话。”

“不是我谁，这麽说吧——”这人冲小雯招招手，後者不情愿听他指挥，但架不住干这行的见过不少难搞的人，知道跟人打交道无非就是个油腔滑舌，于是半笑着将人搂进来，凑近耳朵说了一句话。

这话说完，那个小雯就变了语气，她朝那个男的使了个眼色。那男的估计刚觉出趣味，一开始还不愿意顺梯下，後来见人眼色使狠了，不明白也得偃旗息鼓，接了杯酒讷讷就坐回去了。

陈序虽然猜不到这个DJ帮他的原因，但也知道冲人道谢。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那边几个美女。”

陈序往边上一个卡座看去，这才发现有三个高挑的女生冲他笑了笑，其中有一个长得很“诡异”……跟……那个傅明恕好像有点——

“谢谢啊。”他走过去说。

“没事儿吧小弟弟……一群傻逼欺负人。你长这麽好看有空多来我们这边玩玩啊……”傅明月留着黑长直，画了个小烟熏，像是一只小野猫。她举着酒杯凑人跟前调笑，见陈序皮笑肉不笑跟个贞洁烈女似的，赶忙又转了语气，“跟你开玩笑呢，别放在心上啊。”

陈序这才明显地松了口气，见此，那几个一起来的都笑出了声。

那天晚上陈序破天荒的送客人上车。穿着皮短裙的傅明月一屁股坐在出租车後座，十厘米的高跟还踩在车门这儿没收进去，陈序正准备给人关上门，被对方一把卡住：

“你没满十八吧？”

陈序微微一愣，门前霓虹将他一张脸照得忽明忽暗的艳丽。见多了这种真假参半的提问，他倒是能不慌不忙地回答：“只是看着小。”

“哦~我刚可是叫阿金（DJ）跟那帮人说你年纪没到，要是出了问题得让他们担责的来着。难道是说错了？”

“姐你擡举。”陈序依旧不急，“还有晚上这事儿真的谢谢。”

傅明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放过。她报了个地名，自己拉上车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