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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第3页）

“……你老实交代是去干什麽的？”

这事确实是急，不过不是还没定下来，而是有人中途退出——救场的事能不急？

等葛秋野把话说明白，电饭煲也叫了一声。听到走秀两个字，陈序还是犹豫了。葛秋野等了一会儿都没听见回复便再问了一遍，陈序才支吾着说再说吧。

“这可再说不了了啊，我跟他们说了明早前就得给他门回复。”

“主要是你这个还得排练，还要上……电视。”陈序犯了愁，虽然知道每块钱都有它难赚的原因，但抛头露面式的宣传他还是比较抵触。

“你知道这是榆大几周年校庆？一百周年大哥，这个不叫电视台来跟进你觉得是不是不应该？还有啊，榆大在榆城的地位，到时候铁定要有市里领导来坐镇的，那市领导都来了，电视台不来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这……你说得是很有道理，那还有彩排，我下个月就要小考，小考完就得期末考，我怕我没什麽时间在榆大和十九中之间来回跑……”

说到这些，葛秋野倒是也用沉默表示了理解，毕竟他比陈序都要早地明白念书才是他们不停打工的目的。

“那你再想想吧，要是抽不出时间就算了。那什麽……尽量明天去学校前就给我个答复，去不去什麽的，我也好跟人说……”

“那肯定。”

电话挂後，陈序去煮了个青菜汤，又往汤里下了最後几颗虾滑，一道蔬菜丸滑汤就做好了。他一边吃一边看韩柳意分享到群里的一篇古文阅读，那人说是康平留他堂的时候“赠送”的礼物。陈序通篇看下来觉得确实有些难度，更意外于康平竟舍得给韩柳意这类学生这样的题。

【这题不错啊。】

果然他想完的下一秒，傅明恕就在群里说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去要的。】

【你要的？】傅明恕继续问。

韩柳意停顿了好久，才回：啊……这不是为了我们学习三人组考虑嘛，我哭唧唧讨来的……

这人说自己哭唧唧，陈序脑子里还真的就出现了这人死皮赖脸缠着康平不放的模样。

【我觉得康平对你还是不错的。】陈序如此说道。

【……】

【我也这麽觉得。】傅明恕附和。

韩柳意大概心存不平，见群里风向已变，悄无声息就下线了。

陈序快速吃完去洗了碗，然後就坐到了书桌前开始答这篇古文阅读的题。一共四题，全部写完後他才去网上搜，但这题果然是康氏自制，虽然文本内容一样，但小题的设置却没找到一模一样的，没办法，他又去群里问韩柳意要答案，结果就是这货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等了许久竟然没有回答他。正打算先把其他作业做了，几个月才联系一次的房东大哥发了条催交房租的语音过来，陈序一惊，这才想起自己下半年的租金该交了。一边跟着人说不好意思，一边麻溜地划去了钱，那头快速收完账发了个中规中矩的笑脸就算结束了这次友好的聊天。

看着辛苦攒下的钱一下就没了大半，陈序对着账户馀额上的数字发起了呆，也想到自己今晚应该给葛秋野个答复。

经济上的窘迫一直存在，但偶尔也会以这样的方式侧面提醒他生活没有那麽多选择。陈序咬咬牙觉得不过是一场晚会，又说服自己高三真正开始後他就去问他爸要生活费，所以立马就点开了葛秋野的头像，给人回了过去，那头也睡得晚，几乎是秒回了个“OK”。

次日一早下楼，傅明恕在老位置看着他走近，心里揣着事的人在擡头的刹那冷不丁撞进对方探究的目光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毕竟眼前这人一向不齿于他浪费学习时间去赚钱的行为，陈序下意识就垂眸看向了地面。

“怎麽了？”傅明恕问。

“没有啊。”陈序跨上後座，“走吧，早读是郭庶丰的。”

这一对话像极了最早那次的重演，只是角色发生了对换。

傅明恕带着不解地打量着人。

“走吧，看什麽？”

“嗯。”

到了教室，郭庶丰果然已经候在门口，只是他们都没迟到，这人也便不好发作。

陈序心思敏感，想到郭庶丰刚才盯他们俩的眼神，心里就有点放心不下。

“明恕……”他躲着郭庶丰的视线叫了声旁座人的名字，见那人看向自己，他才继续说道，“以後我们都隔开点时间进教室吧……”

那人抿紧了嘴唇，“为什麽？”

“你要是跟我一起进来，我怕郭庶丰会顺便看你也不顺眼，这样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大清早的脑子还有点懵，他好像看到傅明恕的脸蓦地褪去了那份熟悉，转而又恢复到了最早见到时的疏离。

“没事，反正这个月一过我也不用去接你了不是吗？”

这话的语气平淡，甚至趋于温柔，但让陈序变得无所适从，就跟横山回来的车上那枚没送出去的晕车贴一样。是啊，他想，傅明恕说得对，他们本就说好了这个月一过他就自己上下学，也回到E。S继续上班……可这一切明明就是以前过了很久的生活，为什麽现在再次被人提醒却有些不愿承认的失落？

他只是讷讷应了声，转头看起了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