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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7 （第2页）

“羡慕个屁。”他说完，转身进了酒吧後门，“到时候联系，灰姑娘。”

傅明恕被逗笑了，“到时候联系。”他说道。

确定陈序不会突然出来後，他骑上车往离E。S最近的一家便利店走。便利店的位置符合他等待陈序下班的所有要求，比如它位于E。S後门这条巷子出来後的马路对面，临街的那排座位更是能一览无馀巷子里发生的事，又比如它足够不起眼，就连进来买烟的人都不会对这个便利店有过多的印象，毕竟这是巷南区的便利店，这里售卖最多的东西或许除了烟草和保险套，再无其他。

至于那个所谓的茶吧，当然是傅明恕杜撰的。这里是巷南，再安静的地方也是清吧一类，但他不会告诉陈序这个事实。最後几天了，想到再熬一熬那个人就能彻底摆脱这种生活，坐下拿起笔准备写题的人也有一股说不上的振奋。

七点到晚上十一点四十几分，傅明恕总共在便利店消费了一瓶矿泉水丶一杯冰美式，还有只抽了两根的香烟。手机传来第一声振动时，他便摁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开口就是一个新的称谓：

“灰姑娘——”

仰头正打算喝水的人舌尖一缩，随即笑了起来，“结束了？”

“嗯，在换衣服，大概三分钟左右就能出来。”

“那我在巷口等你。”

“嗯。”

几分钟後，见到靠着自行车等在路边的傅明恕，陈序奇怪道：“怎麽这麽快？我还以为会比你早。”

“就两个路口，我骑车一下就过来了。”

“也是……”关于傅明恕的骑车速度，陈序倒是没有怀疑。

因为这几日俩人住在一起，加上傅明恕说了接他下班，所以陈序的自行车在早上骑到学校後就一直停在车棚里。这会儿，他毫无顾忌地跳上对方的後座，揽上了那截腰肢。

陈序这个举动是傅明恕没有料到的，不过细细想来，上一次载这人回家还是对方脚受伤的时候，而那个时候他们也确实不像现在这般亲密。跟初中那次恋爱不同，这只揽着他的手比起女生的更有力道，甚至像是掐着他的肉，但他却很受用。被同性依赖于他而言似乎带有一种被认可和征服的快感。

他捏了捏陈序的手，勾起脚踏就要出发，却在擡眼的瞬间看到他刚才出来的那个便利店门口站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女生扎着高马尾，白日的那身十九中校服早就被换下，此时穿的是很符合巷南定位的背心丶短裤。

辛筱薇握着一瓶冰镇汽水，看样子是刚从便利店出来。看到他们，这人明显愣了。

“怎麽了？”被隐在身後的陈序见人迟迟未动，忍不住好奇地问。

“别动。”傅明恕沉声道。

但已经晚了，即使陈序不把那张脸全部暴露，辛筱薇也早就从身型中得到答案，更别说陈序早就已经探身朝对面看去。

“……辛筱薇？”看清那个人是谁，陈序皱起了眉头。

换作是傅明恕和馀继夏，或是陈序和韩柳意，当下的这一幕都不会令人怀疑，但偏偏是傅明恕和陈序，到这会儿了，谁也说不上来他们待一起为什麽就有些不一样。辛筱薇的脸背着便利店硕大的招牌，一时看不清是什麽表情。

等到一段可谓是漫长的时间过去，傅明恕才第一个回过神，他转头问身後的人需不需要过去解释一下。

“不解释。我过去看看什麽情况吧。”陈序下车，说着就朝路对面走去。

辛筱薇眼看着其中一个人向自己靠近，却难以辨别那个人是陈序还是傅明恕。

“辛筱薇……”陈序不知道说什麽，只能先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辛筱薇呆呆地应了一声。

“陈……序，你和傅明恕在，在一起吗？”

这话问得很突兀，连辛筱薇自己都不知道该怎麽说清楚这背後的逻辑。但陈序听懂了，或许是他累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足以令他对很多事麻木，所以在他看见辛筱薇因为他和傅明恕的关系露出惊讶到木然的眼神後，他也不想再将人瞒下去，他点了点头，承认。

“你们……”

“你刚来吗？这件事我不想多说。我们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巷南不是我们待的地方。”少年的表情很真挚，要是他还记得上次劝人回去时说的话，他会发现上次他说的还是“你”。

自己的情敌是一个男的，还是班里的傅明恕这件事让辛筱薇一时难以接受，但她不知道能再问什麽。其实从头至尾，她的假想敌就是一个可能漂亮，可能可爱，又或者会比她优秀的女性，所以当知道是傅明恕後，她以往准备好的问题，做好的心理建设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对象。

“好……好的，我，我打车回去吧。”她蔫蔫地说。

後来，她确实是叫了一辆车。看人上车後，等在一边的两个人才离开。

这一晚两个人躺在出租房那张床上都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等到了深夜，在傅明恕以为只有他还清醒时，床边的台灯却被摁亮，陈序起来喝水。

“你要吗？”

“不用。”

“嗯。”

拖鞋踩地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傅明恕把手枕在脑後，安静地听着外面倒水的声音丶杯子磕在流理台上的声音……一分多钟後，陈序回来躺下。

“不知道明天会怎麽样？”他看着房间天花板说。

傅明恕：“不知道，但好像无所谓。”

陈序看了他一眼。

傅明恕继续说：“我把所有可能的後果都想遍了，发现就算是最坏的好像也可以承受。”

这回陈序却没有接话，因为他能想到的最坏後果，光是想想就足以令他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