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
日子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就要春耕了。
这段日子时竹待在家里除了缝缝补补顺便做些新衣裳,便是吃吃睡睡,日子过得平淡又幸福。
唯一让时竹糟心的就是鸡圈里的小公鸡们,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惩罚的心有怨气,从那天起每日清晨公鸡便开始打鸣,穿透力极强的鸡鸣声直扰的时竹盖上被子蒙住头也无济于事。
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像是比赛似的,一阵接一阵,一声大过一声。
忍了几天实在忍无可忍的时竹一怒之下掀了被子鞋都没穿跑到鸡圈就要捉只小公鸡来杀鸡儆猴,震慑震慑这群无法无天的小公鸡们。
可等他到了鸡圈,正要逮只鸡教训教训时,一眼晃过去却发现他的鸡少了。
仔细一数,原本的十五只小鸡现在还有十二只小鸡在鸡圈里。
他的鸡,被偷了!
时竹出离愤怒了,他养了这麽久的都没舍得杀一只尝尝味的鸡,现在竟然丢了三只!
该死的偷鸡贼,别让他逮到,时竹恶狠狠地想。
狄横在厨房烧饭看到小媳妇光着脚跑出去,一时顾不上正烧着的火,赶忙跑过来把人公主抱抱在怀里,顺便抹了抹冰凉的脚丫子。
看到小媳妇脸颊气鼓鼓的,眼里似乎要喷火的样子,知道是又被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没睡好,这会正闹脾气,可之前自己说把小公鸡逮了杀了省的吵人,小媳妇还和自己生气了,这会估计也不愿意。
“别气了,等会我就把公鸡捉了杀了,现在还早再去睡会?”
果然,等狄横试探着说完哄人的话,时竹果然不愿意,只是仔细看小媳妇委屈的模样又似乎和以前不一样。
没等狄横问出口,便听时竹哭诉:“呜呜,我的鸡被偷了,被偷了三只。”
看小媳妇委屈的落泪了,狄横也不想着杀鸡的事了,赶忙抱着人回了屋把人抱在怀里好一番安抚。
“好了好了,不哭,等我把偷鸡贼捉住让他赔咱的鸡好不好?”
“嗯,我也要去。”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投入了捉偷鸡贼的事情中,只是不知是不是被察觉了一直没等到偷鸡贼的出现。
时竹蹲在墙角挪了挪发麻的身子,已经第五天了,那偷鸡小贼还没来,他快熬不住了。
看着小媳妇憔悴的模样,狄横心疼不已,不顾时竹的意愿一把将人抱起送回房里睡觉,他自己去蹲。
又蹲了两天还是一无所获,时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明日时云放假,要去接小孩回来,干脆不蹲了,夫夫俩简单吃了点饭後便洗漱上床搂着睡着了。
夜色静谧,偶有凉风吹在林间的沙沙声。
时竹家旧院子外正对着鸡圈的地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草丛似是被什麽东西拨开,不一会草丛里钻出一个淡黄色的小脑袋,钻出来後便蹲在原地不动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四处观察,确定四周没有危险才慢慢从草丛里钻出来。
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一只长着灰黄色毛发,尾巴细长,身形圆润的黄鼠狼熟门熟路的向鸡圈的方向奔袭而去,其间行动敏捷,不一会就到了鸡圈外。
两只前爪开着鸡圈的门同时脑袋不停转折观察四周,十分机警。
终于,鸡圈上本就不算结实的门锁被拨开,黄鼠狼悄无声息的迈步进了鸡圈。
不一会小院子里鸡飞狗叫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煤球被这几天时竹两人捉偷鸡贼的事情影响,虽然不知道主人们为什麽每天趴在院子外趴到半夜,但它知道肯定和院子里的邻居有关,此时听到院子里的邻居凄惨的叫声,陷入好眠的煤球一跃而起向院子里跑去,同时不忘“汪汪汪”的给主人们报信。
熬了几天累得不行的时竹此时躺在狄横怀里睡的跟小猪似的,嘴巴偶尔蠕动着似是在说什麽,狄横凑近一听便听见“捉…小偷…”
狄横听着外面的狗叫,猜测应是那偷鸡贼又来了,这次若是不捉住,明天小媳妇醒了看到又丢了鸡肯定又要生气伤心好几天。
给小媳妇掖好被子,狄横拿过门口的木棍出了院子,径直向鸡圈走去。
到了地方便见煤球正与一个和它体型差不多的东西缠斗撕咬,狄横仔细观察,发现是只黄鼠狼,偷鸡的罪魁祸首。
正与煤球打斗并隐隐占了优势的黄鼠狼突然发现危险来临,擡头一看,便见像是煞神似的男人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它。
黄鼠狼尖叫一声,身子一扭就想逃走。
狄横岂能如它所愿,“咻”的一声木棍脱手而出,正正向黄鼠狼打去,即将打到黄鼠狼身上时,也不知怎的偏了一点,正好此时黄鼠狼往旁边的空地一滚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狄横挑了挑眉,上前两步一把捏住这只还有逃走的黄鼠狼。
借着月光看了半响也没看出哪里不同,但想到刚刚偏移的木棍,明显不同寻常。
“咔咔。”黄鼠狼被人捏在手里,挣脱不得,便张开嘴发出类似威胁的叫声,狄横不为所动。
见这个人类明显没有要放了自己的意思,黄鼠狼屁股撅起,明显是在蓄势准备臭气攻击,狄横察觉到了正要阻止却晚了一步。
“噗。”浓烈的臭气瞬间弥漫,狄横立马屏住呼吸,将黄鼠狼拿远了些,手上却还是结结实实的捏住黄鼠狼的脖子。
“汪,汪汪。”狄横及时屏住呼吸倒是还好,站在他腿边的煤球可就十分不行了,被臭气熏了个正着,此事像是个小疯狗似的汪汪汪个没完,转着圈的打转。
为了避免把狗熏死,狄横捏着黄鼠狼大步离开,回了院子後去杂物间找出之前时云变得竹笼子,把这只臭气熏天的黄鼠狼扔里面後,锁了杂物间的门,便立马去厨房烧洗澡水。
这只不讲卫生的黄鼠狼,把他都熏臭了,小媳妇要是闻到了肯定要嫌弃自己。
被关在杂物间的黄鼠狼四肢使劲挠着竹笼子,嘴里咔咔咔的叫个没完。
可惜现在院子里唯一醒着的人正着急忙慌得烧水洗澡,生怕留下一点臭气在身上,根本没空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