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田雨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那副凄惨的模样,再看看是时竹被养的面颊红润,双眼有神,身上衣服也是细棉布做的,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一想到这些原本都应该是他儿子的,看着时竹的眼神愈发凶悍了,恨不得能生吞活剥了时竹。
时竹看他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故意擡起手露出戴在手腕上的银镯子,这是男人买给他的,当时他看是个镯子还有些不愿意戴,但想到是银的,又美滋滋的戴上了。
果然就见田雨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愈发凶狠了,脸上也写满了不甘心。
不甘心?时竹不明白他有什麽不甘心的。
让他替嫁是他们做的,和男人私相授受做外室也是时夏冰自己做的,他实在搞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
全都是自己做出来的破烂事,为什麽现在过的不如意了开始怪天怪地怪空气,就是不怪他自己。
现在冰天雪地的,说话都冒白气,时竹懒得和他说这麽多,这种人讲道理也讲不通。
干脆直接道:“这位大婶,麻烦让让,你没事我们还有事呢。”
田雨心里怨恨极了,站在路中央大有一副你们敢撞我试试的样子。
还大言不惭的说道:“时竹,时云你们两个白眼狼,过年过节都不知道拿些好东西回来看望我和你大伯,家里买牛了,农忙的时候也不知道回来帮忙,枉我和你大伯好心在你们的短命鬼父母离世後收养你们长大。”
时竹听道他骂自己白眼狼的时候还能不在意,可他骂到父母的时候,原本有些不在意的眸子一瞬盯住还在骂个不停的田雨。
虽然他对原主父母没什麽感情,但他最讨厌别人拿父母出来骂人了。
原本看他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想戏弄一番的想法瞬间变了,木系异能瞬间被催动,汇聚成一条淡绿色的鞭子狠狠的将叉腰咒骂的田雨抽飞。
“啊。”田雨正叉腰骂的尽兴,甚至看时竹被骂的说不出话来还有些得意,但猝不及防不知道被什麽东西抽飞出去倒在雪地里,只看到眼前一道绿色光芒闪过。
时竹眼神厌恶的看着倒地不起的田雨,语气冰冷:“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们找我们麻烦,再有下一次,可就不是被简单抽一鞭子的事,还有,我和小云已经和你们断亲了,以後不要再来攀亲戚。”
说完後,不再看到现在还疼的倒在地上的田雨,语气有恢复成原来的轻快:“横哥,快走吧,大冬天的冻死人了,突然出来个恶心人的玩意,晦气。”
坐在车前的狄横默默把大砍刀收了回去,本来他想拿刀下车教训人的,但媳妇出手太快。
听了这话本来想安慰,但还没开口,就又听到小媳妇欢快的声音说道:“回去泡澡再吃个火锅,去去晦气还暖和。”
狄横看到小媳妇没受影响,身体也无碍的样子,放心了,点了点头支持小媳妇的想法,赶着牛车从田雨身边路过,继续上路了。
时云在一旁看着哥哥和平时没什麽区别也放下了心,但小小的人却像个老妈子一样在时竹耳边不停念叨:“哥哥,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和哥夫解决就好了,你现在身子不便,还是要当心些。”
刚刚哥哥的手一直按着自己示意自己不要说话,他知道哥哥是担心他和长辈吵架动手万一被看见会影响他的名声,影响他的仕途。
虽然他们是断了亲,但有句话叫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些人会固执的认为亲人就是亲人,一张纸根本就断不掉血浓于水的亲缘关系。
也不会管他们曾受过伤没多少委屈,伤害,之後站在自以为的道德制高点上谴责他们。
这是个注重名声的时代,时云还要走科举,还有大好的未来不知道为这麽个懒人毁了自己。
至于他,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这个时代,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除了过节过年一般很少回去,几乎和娘家没了关系,双儿也一样。
更何况田雨和人家说时竹把他打倒了,别人也得信啊,田雨那肥胖的身躯,再对比时竹瘦弱的小身板,谁打谁还真不一定,更何况时竹现在还怀着孕呢,别人只会认为他说瞎话,想要污蔑时竹他们,毕竟他之前名声也不好,没人会信他嘴里的话。
时云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他不想这样站在哥哥身後当个没用的只能被保护起来的小孩,他长大了,他也能保护哥哥了,而且比起仕途,哥哥永远是最重要的。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时竹敷衍的点点头应下了。
摸了摸时云的脑袋转移了话题:“火锅想吃什麽汤底的?想吃什麽菜?想不想吃小酥肉,肉丸子?我跟你说可好吃了。。。”
时云鼓着腮帮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时竹,但最後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哥哥怎样都行,只要高兴就好。
然後兴致勃勃的和时竹讨论起了想吃什麽菜,时不时还掺杂着时竹问男人的声音,狄横不管时竹说什麽一律说好。
牛车在欢快的讨论声中渐渐远去,将刚刚的不愉快全都抛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