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何必要麻烦县令大人,这事本就是时老大的不是,合该给您赔礼道歉,奉还聘礼。”
“村长。”时老大听到此话不可置信。
“时大山,此事是你不讲信用,即使到官府也是你的错。”村长厉喝出声。
“大伯母,聘礼不要…”
“要。”听到男人不要聘礼,时竹连忙出声阻止,手掐在男人後腰处,败家爷们,那可是八两银子。
狄横看着自家小媳妇愤愤的表情,无奈应下。将小媳妇掐在自己身上的手握在手里。
“不行,时竹嫁过去三天,身子被你睡了,你不能白睡。”田雨愤愤不平,看到时竹被狄横握在手里的手,口不择言想少给些钱。
“一两,我的聘礼一两就够了。”时竹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接着说:“村长,我这次回来要将弟弟带在身边,我父母留下的家産和田産还请村长做主帮我弟弟拿回来。”
村长紧皱着眉头,想说反驳的话,但看着兄弟俩的样子什麽也说不出来,更何况一直站在时竹身後的男人。
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存在感十足,虎背熊腰,浑身的腱子肉,还有那高出村人一头的个头,拿着把大砍刀站在那里,看着就凶神恶煞。
不出所料应该就是那名脾气暴戾的猎户狄横,脾气暴戾就算了,还有点邪门,曾经找他茬的都或多或少出了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邪门,村长都不想试试。
“嗯,时云小子如今也有十岁了,是该将家産归还给他。时老大?”
时大山和田雨两人都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肯接受。他弟弟的家産都被他这些年拿来好吃好喝完了,只留有原来的田産还在,现在岂不是要他们自己拿钱出来给时竹这个小贱人?
但有村长压着,还有柳清一言不合就要去找县令大人,狄横一脸凶神恶煞的站在时竹身後给时竹撑腰,手里还拿着把大砍刀,蓄势待发的样子,像随时都能一刀砍过来,他可不想试试刀捅在身上疼不疼,更何况今日之事就像村长所说是他们有错在先。
思量再三时大山只得憋着气语气不虞对田雨道:“去,去拿银子和地契。”
田雨鼓着眼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又看看村长,明白是非拿不可,跺跺脚愤愤地转身进屋。不一会出来,“我们家如今只能拿出十两银子。”
“骗谁呢你,我亲自去看看。”柳清大伯娘说着推开田雨肥硕的身子就要往屋里去。
“等,等等,我还记起来还有五两,真的最後五两,再多没有了。”田雨一听柳清要亲自去搜急了,连忙改口。
田雨最会窝里横,欺软怕硬,别人一硬起来,他就害怕了,这会看着狄横他们强硬的架势,不敢再搞些小心思。
总共八两银子不少了,而且看这样子确实是能拿出来的最多的了,柳清不着痕迹的看了时竹一眼,时竹微微点点头。
“行,你去拿,我就在这看着。”柳清及时止住田雨要故技重施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田雨进屋又拿了五两银子出来,不情不愿的将银子和地契给时竹。
时竹毫不客气的结果来查看,确认无误,笑呵呵的道:“谢谢村长,如今我出嫁了,小云也要跟着我,现在时辰不早了,还要去祭拜父母告知一声,就不多留了。”
他们这的习俗是上午烧纸是大钱,下午是小钱,村长看看时辰,上午还未过去,点点头。
他没出嫁的时候,和弟弟时云住在家里的柴房,破破烂烂的木板上铺了一层稻草,两件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时竹不打算要了。
时竹拉着弟弟皮包骨的粗糙小手,带着男人和大伯母柳清向门外走去。
几人从院子里出来,沿着村里小路走到一处荒芜的地方。两个坟包伫立在一片杂草中,时竹上前想将坟前杂草徒手拔了,狄横见状将人拉到身後,三下五除二将草清理干净。
“小云,来。”时竹将背篓里的香烛纸钱,糕点果子,烧鸡一一拿出来,摆好祭品,在清理好的坟前跪好,将时云拉到身边。
“爹,娘,我嫁人了,过得很好,你们放心吧,今天是我回门的日子,我要把小云带走了,以後可能不能经常来看你们了。”虽然我不是你们真正的儿子,但我会好好照顾时云的。
又将狄横拉过来:“这是我丈夫,对我很好,这位是大伯母,今天多亏了大伯母,我把咱家地契也拿回来了。”
兄弟俩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的话,在坟前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身後坟旁的树枝挥了挥,像是在于他们道别。
时小弟的眼睛肿的像核桃似的,紧紧牵着哥哥的手跟着哥哥奔赴不确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