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十足後悔,提前把军队支走,否则眼下也能拼个你死我活,杀出军营,可是一切都晚了。
轰隆隆……
那声音更近了,咆哮着滚入营地之中。
轰隆隆,哗啦啦——
就见几个士兵擡着大鼓,还有几个士兵举着帆布,不停的敲鼓,不停的挥舞着帆布。
鼓声沉闷,帆布的声音若有似无,远远的传来便成了洪水咆哮的声音,距离近了,反而越听越是不像。
楚君瞪着眼珠子,诧异的看着那些敲鼓晃帆布的士兵:“你丶你们……”
夏黎笑出声来:“楚君,洪水这不是来了麽?”
“怎麽会……怎麽……”楚君不能相信。
洪水没有淹没会盟大营,那轰隆隆的声音是梁琛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吓得楚君屁滚尿流。
踏踏踏——
楚长修骑在马上,飞奔而来,身後跟着一支大约五十人的队伍。
翻身下马,楚长修拱手道:“回禀陛下,荆湖以南挖渠之人,已经被悉数抓获。”
“甚好。”梁琛笑起来。
楚君恍然大悟,梁琛早就发现了水渠的事情,提前做了准备,水道根本没有决堤,洪水根本没有淹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而楚君……却真真儿的提前将军队调遣离开。
如今整个会盟大营,只剩下大梁的军队,楚君便是扣押在笼子里的猎物,任人宰割,任人鱼肉!
楚君的眼珠子来回乱转,似乎在想对策,他不甘心就这麽丧命。
“是他!!”楚君从地上爬起来,用肮脏的手指指着大鸿胪:“是他!他的诡计!大鸿胪,你可知罪?!”
大鸿胪懵了,颤声道:“君上?!您在说什麽?”
楚君的嗓音盖过大鸿胪,咆哮道:“分明是你,是你挑拨离间南楚与大梁的干系!一直在寡人耳边说陛下的坏话!从头到尾,都是你蛊惑寡人,若不是你,寡人也不会犯下这滔天的大罪!”
楚君又对梁琛道:“还请陛下明察秋毫,都是这老贼!是他挖的水道,与臣无关啊!臣也是多方劝阻,可是……可是大鸿胪仗着自己是楚氏後人,在朝中多番欺压臣,臣这个国君做的有名无实,也是没有法子,只能像傀儡一样被大鸿胪操纵!”
“君上?!”大鸿胪大喊:“您怎麽能如此颠倒黑白呢?”
楚君咕咚跪在地上,一点子尊严也是不要了,框框叩头:“陛下饶命啊!都是大鸿胪!全都是他的诡计,他威胁蛊惑了臣,臣只是……”
“让寡人来替你说,”梁琛冷笑:“你只是一时糊涂。”
“对对对!”楚君哪里听不出来梁琛的讽刺意味,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是是!臣只是……只是一时糊涂!臣对陛下,对大梁都是忠心耿耿的啊!”
他说着,连忙给廖恬打眼色,廖恬会意,突然“啊呀——”一声大叫。
妖娆的跌倒在地上,腰肢打了好几道弯,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呦……哎呦……陛下,恬儿怕是动了胎气,好疼啊……哎呦……”
“是麽?”梁琛眼膜一眯,沙哑的道:“寡人看你还不够疼。”
嘭——
“啊啊啊!!”廖恬惨叫一声,伴随着一声闷响,被梁琛一下踹倒在地上,这次是真的摔倒,爬也爬不起来。
“啊……好疼……我的……我的肚子好疼啊……”廖恬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来,哆哆嗦嗦的挣扎。
梁琛沙哑的道:“夏卿,你先将这个背信弃义的楚君与大鸿胪押解起来。”
夏黎看了一眼梁琛,拱手道:“敬诺,陛下。”
夏黎带着绣衣卫将人押解起来,往牢营而去。
梁琛是故意支开夏黎的,因为他不想让夏黎看到自己冷酷残忍的一面。
“陛下……恬儿肚子好疼啊……”
“疼?”梁琛幽幽的道:“肚子疼是麽?寡人可以让你更疼……”
“啊!!”廖恬再次发出惨叫之声,梁琛已经走过来,踩在他的腹部之上。
“陛下!?”廖恬瞪着眼睛,惊恐的对上梁琛犹如黄泉修罗的冰冷双眸。
“这可是……这可是陛下您的龙子啊……”廖恬哭求:“陛下饶了恬儿罢?”
梁琛呵呵低笑一声,垂目冷声道:“你以为寡人不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廖恬眼眸乱晃,心虚的厉害,却打死也不能承认,否则死得会更惨,装傻充愣的道:“陛下您……您说什麽啊,恬儿听不懂,这孩子……孩子可是陛下的血脉啊!”
梁琛挑眉:“嘴硬?无妨,寡人有一百种手段款待嘴硬之人。”
“啊!啊啊啊啊——”廖恬嚎叫着,想要逃跑,可是他根本无法逃跑。
梁琛轻笑:“那天寡人根本没有碰你。”
廖恬不敢置信,他之所以谎称怀上了梁琛的孩子,正是因为那天和梁琛有“一夜情”,便装作一发中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