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扫扫拖拖擦擦,搞卫生其实就是在重复这些事。 对于藏满……
扫扫拖拖擦擦,搞卫生其实就是在重复这些事。
对于藏满了细碎头发丝的理发店,杨梦一选择先擦後扫在拖地。
她戴上手套,抓起抹布,将镜子台面桌椅通通擦一遍,就连皮质的洗头椅和焗油机的罩子都没放过,还不忘站在椅子上,将挂在墙上的电视也擦擦。
有什麽纸屑脏物都先撇到地板上,将店面里里外外抹得一尘不染後,她又拿刷子将洗发池的旮旯角落刷干净,尤其是口下水口的黏糊异物。
擦过之後,便是扫了。
店里还是用的传统箕帚,每次扫完地後都得在门外捋好一会儿,才能将扫把头上沾着的头发丝清理干净。
杨梦一想过将它换成静电拖把,但这个提议遭到了萍姐的强烈反对,说用扫把拨两下就能干净的事,什麽鬼静电拖把还得费劲巴拉先套上纸,而且店里头发碎屑多,一天就能耗掉一包除尘纸,赚的还没花的多。
杨梦一想了想,觉得她的话在理,便也放弃了,到底常扫地的人是萍姐,她的意见最重要。
後来,她也跟着用习惯了,只是每次清理扫把头时,总要比萍姐多花上好几倍的时间。
店门开着,街上鲜少有人路过。
祁平这座城,每到春节,变成了空城。
店里很安静,不知道是外头的沉寂漫了进来,还是里头的无声涌了出去。
总之,杨梦一觉得自己此刻就像在梦境里一样,空气被抽走了,以至于声音无法传播。
没有突如其来的喇叭声或贩夫走卒的叫卖声,她静下心来慢慢拾掇这间小店,整理它的过程就像将自己的心情整理了一遍似的。
这是杨梦一很喜欢的状态。
从小到大,嘈杂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即便是在本应最为私密的“家”中,也挤满了喧闹的麻将声与粗口。
动物在面对不可改变的恶劣环境时,只会自我进化成适于居住在其中的模样,让自己成为恶劣环境的一块拼图。
杨梦一也是。
但尽管她练就了在各式嘈杂声中专心致志的本领,对于安静,她依然有着本能的向往。
她试图寻找安静,只是小县城连书店都没有,更不会有禁止喧闹的图书馆和自习室。
大考前,班上一个家境富裕的女生总会在学校外的酒店开一间房。杨梦一曾撞见她蹙着眉跟朋友抱怨酒店隔音不好,自己晚上没睡好。
但那间酒店,她给杜银凤送东西的时候去过。
走廊上铺着长而厚的地毯,像踩在草地上却没有小草摩挲的沙沙声,每一步都像被人为地擦去了声音的痕迹。
那条走廊,是她幻想世界里安静的代表。
但她没钱。
所以更多的时候,她只能忍着酷热或严寒,在顶楼楼梯上偷得片刻无人的安宁。
她渐渐明白无声是有价的。
像此刻突如其来的安静,就像刮五块钱的刮刮乐中了五十一样,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从门头到里边的储物室和小厕所,杨梦一在难得的清静中将这方寸之地收拾得干干净净,虽不至一尘不染,但也称得上整洁有序。
最後,她在狭仄的卫生间里把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搓干净,才出店落锁关门。
回到二楼时,餐桌上摆着两碗皮蛋粥,都用盘子盖住碗口保温。
萍姐仍在厨房里忙碌,看起来,这个春节她要大展身手了。
杨梦一喊了她一声,萍姐这才注意到她回来了。
她随意地将刀搁在砧板上,解围裙洗手,随後坐上饭桌,招呼杨梦一喝粥。
“发廊我搞完了。”杨梦一揭开盘子,又很迅速地将盘子翻正,怕里头被热汽凝成的小水珠往地上撒。
“那下午一起把家里收拾一下就行了。”萍姐用勺子舀起一勺皮蛋,又在碗边揩了揩勺底,“哦,我买了对联,下午还得贴一下。”
杨梦一一口应下,“鱼油那些还有吗?”
“还有。”
杨梦一点头,“那行。”
两人不再说话,只专心喝粥。
饭後,萍姐照例要午睡一个小时。
她早上醒得早,精力也没有年轻人旺盛,午休成了她的习惯。
午睡对于杨梦一而言倒是可有可无,只是自己在外头叮铃哐啷地收拾,会吵到萍姐,所以她也躺上了床。
她没什麽睡意,摸出手机,给罗颂发了条消息,问她在干什麽。
罗颂秒回:搞卫生【送花表情包】
11:搞卫生还能秒回消息?
LAW:心有灵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