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无依无靠的,就这样出了府,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不是沦落到那种脏地方去,就是再自卖为奴。尽管不喜欢她们,青衣的心肠天生的柔软,不免为了那两个被变相赶出府去的绿柳绿水担心。
“祖父这是在杀鸡儆猴。”顾长华长叹一声,“祖父这是做给全府的人看,也做给了祖母看,我以为祖父会给祖母留点面子,过几天再处理的,没想到祖父一点都不等,两个人这是完全撕开了脸皮,表面的功夫不做了。”
祖父已经不再打算忍耐了吗?
外面的风雨,没有波及到顾长华,顾长华现在最要记得工作就是会试,起码在顾家的所有人的眼中是这样的。
会试不仅是考验才是,更是考的体力,会试一连考上三场,每场六天,吃喝拉撒睡倒是在那个漏风的贡院号房,要是身体不好的,中途病倒,再稀松平常了。
顾长华的身体还不错,临近考试的时候,被流水送进来的补品补的更棒了,犹是这样,顾长华出了贡院的时候,也是面色憔悴,脚步虚虚,就像一个连着纵欲了三天三夜的人。
环顾四周,只有比他更坏的没有比他更好的了,门外等的人在贡院打开的一刹那,一窝蜂的把各自的家人抬上马车。
等到四月的时候,杏榜张贴出来,顾府喜讯频传,顾长华和顾长亭都榜上有名,顾长华特意打听了一下,今科会元,没有意外的还是前生的林恒川。
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的到来,没有使林恒川与会元失之交臂。
又有些害怕,就是有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林恒川的轨迹还是没有改变。
那么穷折腾的自己,是不是还会回到前生的轨迹上?
越是临近殿试,前世的情景越发频繁的出现在他的梦境里,要见到那位帝王的压力,无时无刻不压迫顾长华的神经。
为了减轻压力还是为了增加一些安全感,顾长华的餐桌上要开始出现增加的脂肪的荤菜,明知道短根本就增加不了效果,顾长华依旧自虐似的,吃了吐吐了吃,在来京途中消失的体重,没有回来也没有增加,顾长华照着镜子,看着镜子里那胖嘟嘟的脸,每当如释重负是,梦中大齐帝王那狰狞的脸,梦中那撕碎一般的贯穿,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难以入眠,青随看着他在睡梦之中恐惧,一天中午,青随终于把眼袋发青的顾长华把到了床上,两个就像小时候一样,让顾长华倚在了他的怀里。
顾长华看了一眼青随,他碰碰的心跳声就在自己的耳边,想让他放开自己,要有些舍不得。
青随一下一下拍打着顾长华的后背,把他拍的迷糊糊的,“小时候您怕有鬼来着,只有抓着人的手,才肯闭上眼睛睡觉。”
“还不是因为你要给我讲聊斋?”窝在青随的怀里,顾长华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声。
“您哭着喊着非要听睡前故事,我就只会讲聊斋,被您闹得没有办法了,只好每天给您讲上一段。”每次听完都瑟瑟发抖,第二天不听还就不睡觉。
就是不知道现在是怕的什么,这句话青随没有问出口去,不管害怕什么,能把只穿着一层亵衣的少爷抱在怀里,青随就觉得,就是立刻让自己死掉,他都甘愿。
多日未眠,顾长华已经睡着了,青随看着倚在自己肩膀的顾长华,他的少爷睡得很死,他的少爷靠他靠的很近。
青随突然想起了他从未忘记的那一句话,“我对女人没有兴趣”,顾长华随口的一句话却给了他无尽的奢望,在顾长华的梦中都充斥着那一个人时,顾长华也在青随的梦中,然后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少爷?”青随的脸上满是疑惑,跪在了床上。
满屋的空气里,微微的腥味,是男人情事后的味道。
顾长华看着自己胯间有着精液的亵衣,自己做了春梦,遗精了?
瞄了一眼,脸上五指山的青随,青随的眼睛也看着这里,顾长华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
“对不起,我以为——”顾长华讷讷的说。
“你快点起来。”顾长华坐在床上,把跪着的青随拉了起来,摸摸了青随的脸,“疼吗?”
被青随见到这种情景,顾长华不好意思,看在青随眼里却分外的可爱,贴在自己脸上的手,险些让自己控制不住,想让把他按在那里永远都不要离开,“少爷,您大了这种事是很平常的,您要是还有需要的话。”
青随想要解开自己的衣带,手被顾长华抓住了。
“青随,我从来就没有准备把你和青衣放在这种位置上。”那是对你们的侮辱,也是对我的侮辱。
“您知道,我和青衣都不会介意的,我们的职责也包括解决您的需要。”
顾长华道:“可是我没有这种需要,青随,也许我从来没有锁骨,但是我心中从没有把你当成奴才,我不会碰你们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青随抓住顾长华的手掌,“在任何人的眼里,我们就是你的人。”
贴身小厮在某个程度就是通房丫鬟一样的存在,也许,比通房丫鬟都不如,他们不能留下孩子,在他们成为贴身小厮的时候,主人就可以随意碰他们,青随不明白,为什么顾长华既然有欲望,都忍着不碰他们。
他是愿意的,青随看着自己的双手,可是他的少爷不愿意。
准眼之间,就到了殿试。今年恩科一共取士四百人,四百人统一着了青衣,只有会试会员林恒川穿了一身的红衣,衬得林恒川越发英气逼人,19岁的今科会元,在贡生平均年龄三十往上的贡生中间,嫉妒和羡慕都落在林恒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