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许令安把崽抱住,“一万年了,你们受苦了。”
他把祂们扔下,随便找了个理由,让祂们茫然愧疚惶惶不可终日,一直在等待中度过,还有什麽比无望的等待更难熬吗?
“安安,我不会再不听你的话了,不要走。”
蛇蛇蹭着他,白色的蛇尾贴着他的小腿,让许令安摸自己的腹肌和鳞片。
塞壬·西利亚从神明乐园出来,一脸醋意地看着溯。
“不高兴了?”许令安赶忙把手松开,“西利亚……”
“我也要摸,我的鳞片,比祂的好看,也好摸。”西利亚说,“人鱼的鳞片才是最完美的。”
“你胡说,我灾厄银蛇才是最漂亮的!”
“人鱼是海洋的主人,鳞片有着海洋的祝福!”
“那你怎麽证明你的鳞片好摸?我的才是最好摸的!”
“当然让安安来摸啊!”西利亚理直气壮。
于是片刻之後。
许令安一手摸着人鱼的鳞片,一手摸着蛇蛇的小腹。
“……”
该说自己是幸福呢,还是陷入了修罗场?
西利亚和溯一左一右躺在许令安身边。
好在床比较大,还不算挤。
许令安拍着人鱼的背,想起了人鱼的小时候。
把西利亚捡回家,要比蛇蛇还早一点。
那时候,也是在一家拍卖场,许令安见到了被拍买的,昂贵的珍珠和鳞片。
西利亚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场所,被恶徒们殴打,活生生摘下小人鱼的鳞片。
那些恶徒一边摘一边说着:“人鱼浑身都是宝,不但鳞片能卖钱,哭出来的眼泪还能化成珍珠,卖的价好高昂,在拍卖场拍出了天价,老大,我们赚了。”
“是啊,就是可惜,祂还这麽小,鳞片不多,不然……”那人看向小人鱼的眼光非常下流。
而小人鱼,浑身是血,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忍着疼痛,不哭。
祂若哭,就是给了欺负他的人更多施暴的理由。
那些恶徒看祂不哭,于是把鞭子甩在祂身上,鞭子在他鲜血淋漓的鱼尾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鞭声,酒声,叫骂声,和小人鱼小小的啜泣声,在这地下空间连成一片……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开了。
一束刺眼的光洒了进来,与此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个黑发高挑少年的身影。
小人鱼手臂遮着眼睛,看向那道天光。
许令安逆着光,来到了小人鱼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