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昏暗中擡起头问希兰:“你的真身还在炽阳神殿受苦?”
“嗯。”
许令安摸了摸祂的胸口,“疼吗?”
希兰摇摇头,“习惯了。”
“想着你就不疼。”
有许令安的关心,什麽都好了。
“改天带我去。”许令安说,“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他可以想象,祂伤了他一剑,在他走後,祂是怎样把炽阳神剑捅入自己的胸口,钉在十字架上折磨自己的。
“安安说了算。”
祂什麽都可以答应,可是祂的罪,要安安亲自赦免。
“你们小时候我救你们出来,千方百计修复你们的身体,可不是用来这样伤害的。”许令安摸摸祂的大翅膀,翅膀顶部边缘有些硬挺,剩下的就柔软异常。
希兰的翅膀抖了抖,轻哼了一声。
“我的身体很强大,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可是你会疼。”许令安打断了祂的话,按上了祂的心口,“很疼不是吗?”
希兰顿了顿。
很少有人在乎一个神会不会疼。
祂小时候没有,在贫民窟,人们只会伤害祂。
长大了亦没有,祂的眷属,只当祂自伤是神的意志。
唯有安安。
把祂当成他身边有血有肉的人看。
希兰握住许令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柔软处暖着。
祂伤饲育者那一剑,也一定很疼很疼吧。
祂真的很抱歉。很抱歉。
再也不会了。
只求安安再看祂一眼。
以後安安说什麽都是对的。
现在这样祂已经很满足了。
留在他身边,保护他,不遗馀力地爱他,疼他,恕自己犯下的,伤害他的罪过,只希望安安能原谅,并且让祂陪伴一生。
“对不起。”希兰把许令安抱在怀里。
“原谅我好吗?”
“安安。”
许令安已经睡着了。
因为有大天使的怀抱,翅膀很温暖,睡得也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弗利尔便从乐园里走了出来。
祂站在床边看许令安的睡颜,许令安的睡颜那麽美好,即使他旁边的大天使那麽碍眼,可也不影响这一瞬间的安宁。
黑发的少年睡着的时候眉眼柔顺,有一种专属于人类的慈悲感。
祂们是神明,可他像祂们的神。
万神敬仰的父神。
让祂的心忍不住跳动。
于是绯红弯下腰,倾身,在许令安的额头印下一吻。
接着,祂偷偷去了厨房,准备给安安做爱心早餐。
弗利尔来到厨房,围上围裙,把袖子抹起来。
祂一边给许令安做饭,一边摸着脖子里的玫瑰花饰看许令安的睡颜。
安安为祂做了这个胸针礼物,只是因为祂的一句话,因为祂喜欢。
祂看过了,上面的钻石,是很珍贵的,在人类社会卖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