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叙宗心底,他真正最喜欢的,还是科研。
奚拾看着沈叙宗,眼底有不忍,他伸手,挽住沈叙宗的胳膊,沈叙宗回头看他,奚拾便看进沈叙宗的眼睛里。
沈叙宗马上便明白奚拾为什麽要这麽看他。
他回视奚拾,伸手拍拍奚拾挽着他的手,宽慰:“没事。”
後来等师兄宣讲完毕下台,三人寒暄丶简单地聊了几句,也没什麽事了,沈叙宗便带奚拾离开了会场。
走出来,走在一旁,奚拾再次去看沈叙宗。
默了默,奚拾边走边道:“叙宗,你想回研究所,是吗?”
沈叙宗回过头,神情正常:“没有。”
奚拾看着他,没吭声。
沈叙宗牵奚拾的手,宽大的掌心握着他,边走边道:“我跟你说过的,我有了更在意的人和事,我不会,也不想回去。”
奚拾却突然开口快速道:“回去吧。那明明才是你最喜欢的。”
沈叙宗又转头看了看奚拾,弯了弯唇角:“现在已经不是了。”
沈叙宗自然平和地袒露了心声:“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虽然当初放弃科研回去的时候,我确实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甘心。”
“但现在,我已经没有回去的想法了。”
奚拾:“可你……”
“真的。”
沈叙宗改牵手为搂肩,带着奚拾,边走边道:“我的注意力完全变了。”
“我现在会思考的,习惯性去想的,也都是商业上的事情。”
“而不是科研。”
“就算现在回去,无论精力注意力还是空白了三年的学术知识量,都不容许我继续回去从事科研了。”
奚拾还试图劝:“不试试怎麽知道。”
沈叙宗看奚拾,笑了笑:“你没发现麽,我已经连期刊都不太看了。”
虽然奚拾一直坚持给他买,从未断过。
奚拾一愣:“你不看了吗?”
沈叙宗温和的:“嗯,不太想看了,现在看看,经常觉得挺枯燥的,没什麽意思。”
学术本身就是枯燥的,只是沈叙宗从前痴迷这些,并不觉得。
但从前不觉得的事情,如今全都变了,早就变了。
奚拾默了,他深深地替沈叙宗觉得惋惜。
如果叙宗选择回研究所,他会很高兴,可……
不久後回公司,坐在办公室里,奚拾还是替沈叙宗觉得惋惜。
直到晚上回家,看见沈叙宗坐在餐桌前,把两个宝宝分别搁在腿上,给他们讲新买的绘本,看着这一幕,福至心灵的,奚拾一下想通了——人生重要的是什麽?
是活好当下。
奚拾意识到自己有点杞人忧天。
他想通了,也就不遗憾了。
奚拾走过去,看沈叙宗在给两个宝宝读什麽。
走近,低头看绘本,就见馨馨指着绘本上,奶声奶气地说:“我知道,这个叫草履虫,这是它的纤毛,这是它的表膜,这是它的细胞质。”
奚拾:???
接着隆隆也指着绘本上说:“这里是口沟,这里是细胞核,这里是伸缩泡。”
奚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