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
老爷子起身。
麦念真本来还想借着大家都不在,用孩子专门哄老爷子高兴的,这下好了,就剩她了。
麦念真:“……”
她都不知道老爷子怎麽原来好好的,突然就不高兴了。
包阿姨这时倒是福至心灵地摸出一点老爷子不高兴的原因。
她在楼下看着老爷子上楼的背影,出言宽慰:“小溪太太今天第一天上班,肯定有很多不明白的,所以才加班晚回来的,等他回来,他肯定会第一时间端着水果跟您聊聊今天在公司的情况的。”
麦念真听了,闻言扭头看过去:?
怎麽这麽听着,就跟老爷子在专门等奚拾一样?
老爷子也哼,心里嘀咕:谁说他在等奚拾了?他才没有!当然没有!
麦念真这时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下,拍拍大儿子,凑近耳语了两句,说完,麦念真的大儿子便撒腿往楼梯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太爷爷!等等我,我也要去你书房!”
麦念真也不在一楼吃饭了,抱起小儿子,招呼包阿姨:“帮我留饭,我等会儿下楼再吃。”
麦念真就这样抱着小儿子上了楼梯,包阿姨毕竟只是阿姨保姆,不能多说什麽,也不能拦,只能目送。
而需知,在奚拾进沈家前,前面主宅,沈昼一家,只有麦念真会时不时带着两个孩子一起上楼,老爷子的书房,从前也是她去得最为勤快,别人别说老爷子的书房,楼梯都不会上。
麦念真这时上楼,想得挺好的,她觉得大家都不在,方便她领着孩子上楼,她的两个儿子也是家里最和老爷子亲近的血脉,她相信老爷子只要疼两个孩子,以後还怕分不到更多的家産吗?
她哪知,孩子毕竟是孩子,能带给成年人,尤其是老爷子这样的,其实是非常有限的。
老爷子疼她的两个孩子,也是因为孩子小。
但奚拾不同,奚拾——
此时,餐厅,奚拾趁着沈叙宗和服务员点餐,拿起手机,按了语音凑到唇边,声音温和地给老爷子的微信发语音:“爷爷,我和叙宗今天不回去吃饭啦,您……”
同一时间,老爷子的书房,暂时没管跟着一起进门的两个曾孙和麦念真,老爷子戴着老花镜,眯眼看着举在眼前的手机,点开一个备注“叽叽喳喳”的微信,见有语音消息和红点,老爷子点语音气泡,手机放到耳边,听到了熟悉的轻快爽朗的声音:“爷爷,我和叙宗……”
老爷子哼一声,听完一个语音气泡,又点开第二个第三个,面上威严,心里想:这还差不多!
餐厅,奚拾笑着,握着倒了红酒的高脚杯,轻轻地和沈叙宗手里的红酒杯碰了碰,同时开心道:“庆祝以後都可以一起上班啦。”
沈叙宗眼里,奚拾的笑颜清澈明亮。
当晚,副楼,三楼卧室,穿着真丝睡裙的麦念真随口和刚回来的沈藏锋道:“我今天带大宝小宝去老爷子书房了。”
沈藏锋在卧室通往衣帽间的门口对着镜子解领带,“嗯”了声。
麦念真盖上被子,接着道:“我想等小宝上小学的时候,能不能让老爷子把两个孩子的信托再涨涨呢。”
“我今天见老爷子心情不像太好,就没提……”
沈藏锋突然打断她道:“你知道奚拾的信托是多少吗。”
麦念真一顿,理所当然地回:“十万啊,刚结婚,第一年,不都是这麽多吗。”
“我和苏苏,我们两个一开始都是这麽多啊。”
深藏锋解衬衫领口,对着镜子偏着头,摸了摸有些长出来的胡渣:“我前两天遇见章平了。”章平是信托那边的人,和沈藏锋认识。
“他说那姓奚的是20万。”
“什麽!?”
麦念真嗓子都尖了,脱口而出:“凭什麽?”
第二天,早起,楼下遇见最近一直称病的胡月,麦念真满心不爽的和胡月提了老爷子给奚拾的信托涨到20万这件事,指着一向没什麽脑子又爱冲动的胡月能帮他去老爷子那儿“抱不平”,哪知胡月听了,马上就扶额,一脸头疼不已的样子,跟着便从沙发起身,往电梯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