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似漆无语地瞪他一眼。
“而且你不会以为我只是想吓他吧?”迟醉意义不明地笑了笑。
“我哪知道你,”杨似漆一只手从压着的脑袋下抽出来,往抽屉里伸,掏出两颗话梅糖,扔了一颗给迟醉,说,“吃颗,让你的话没吧,你话少点挺好的,有时候一开口能吓死人呢。”
顿了顿,他又小声补了一句:“也能气死人。”
迟醉又笑了,看着他问:“还气着呢?”
“那不然呢?你莫名奇妙要和我绝交,要是我又故……不小心惹了什麽麻烦,你嫌弃了,烦了厌了倦了,我都可以理解,但你就是……!”杨似漆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把脸埋到了臂弯里,另一只捏着话梅糖的手也环上来,挡住了另外半边脸。
迟醉拿走了杨似漆留在原地的另一颗糖,拆开吃了。
小泪失禁。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顺了顺杨似漆的背。
迟醉擡起杨似漆的一只手,把它搭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凑近他,也趴到桌上,盯着杨似漆唯一露出来的耳朵以及耳朵附近那片皮肤。
“别气啦,我错了,”迟醉的手在杨似漆的背上顺了顺,故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以後不会了。”
杨似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情绪突然就涌上来了。
冷战那会都没有过想哭,但这会当着人家的面又憋不住了。
“十七十七十七。”迟醉小声喊着,顺他背的手绕到他另一边的肩上,轻轻点了点。
“我没事。”杨似漆的声音闷闷的。
“你有没有事我都爱叫你。”迟醉说。
“你埃及吧叫不叫。”杨似漆一下就真没事了,自己哄哄又把自己哄好了。
趴了一会後,他坐直身体,侧身往墙上靠,看着还趴在桌面上的迟醉,笑了笑。
“没事了?”迟醉也坐直了。
“本来就没事。”杨似漆说。
“那我先去学生会那边了,下周要开校运会开幕式和校运会,我们在分组……就是管理小组。”迟醉一边站起来一边解释。
“行,去吧。”杨似漆挥了挥手。
“拜拜。”迟醉也挥挥。
“嗯。”杨似漆正回身子继续低头玩手机。
迟醉走之後,杨似漆再次打开了和小鸭妈妈的聊天框。
鸭妈妈:萧亚没去学校?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对,他今天上午还在的。
鸭妈妈:我刚刚联系班主任了,他跟我说我儿子没有请假!
鸭妈妈:你最了解他了,他会去哪啊?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阿姨您别急,我现在就去找。
发完这句之後,他又打开小鸭的微信聊天框说:你妈妈很着急,我也很担心你。
杨似漆关掉手机,揣进书包里,拍了拍前桌的肩:“哎。”
“怎麽了?”前桌转头问。
“我记得你和萧亚关系不错。”杨似漆说。
“也还好吧。”前桌说。
“他要是回学校了你跟我说一声谢谢,麻烦你了。”杨似漆说着背上书包就要走。
“等等!”前桌抓住了他的手,问,“说清楚点,什麽意思,小鸭失踪了?”
“不是……应该不算,他没请假,然後又不在家,也联系不上。”杨似漆觉得这应该叫失联。
前桌眉头轻蹙,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找。”
“别,”杨似漆把他按回椅子上,“宋大学霸,我吃翻墙逃课的处分没事,但你家里的情况就……”
前桌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