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颔首,在一旁适时补充:“还有城西的十五套房,已经全部转移到叶少爷名下了。”
“相关手续也已经全部办理妥当,交给了少爷。”
“不是,”叶云樵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偏头去看秦知悯,後者正在一旁的病床上正处理着公务,“你怎麽不告诉我?”
“没多少钱,”秦知悯在键盘上敲下回复,眼皮子都没擡一下,“我让他们放在书房随便哪个角落了。”
秦知悯垂眸,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这倒是提醒了他,他该送些什麽东西给阿樵好呢?
叶云樵:“……”
他瞥见秦知悯低头沉思的模样,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果断移开视线,转而看向一旁的沈佩兰:
“沈姨,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不贵重。”沈佩兰摇了摇头,“你放一边就行,有兴趣的时候再去看看。”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刚才陈管提及的那些,在她看来根本算不上什麽值得拒绝的馈赠。
顿了顿,她仔仔细细看着叶云樵,思绪飘远,飘到初见的那一天,飘到後来相处的每个日夜,飘到那只山茶花。
这一幕幕交叠在脑海里,最终在今日汇聚成眼前的青年。
良久,她唇角勾起,带着淡淡笑意,却无比郑重地问:
“不过,云樵。”
“你还要一直叫我‘沈姨’吗?”
话音落下,叶云樵的心脏猛然一震。
他怔怔地垂下眼睫,喉咙忽然有些发紧。
如果不是“沈姨”,那应该是……
空气安静,窗外有微风拂过,吹动纱帘,透进来的阳光极其柔和。
他一时间没有开口。
手指紧了又松,不知道该如何迈出这一步。
沈佩兰并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的姿态一如既往地端方持重,身为秦氏董事长的矜贵清和从未褪去。
可在这一刻,她眼底的等待,却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在等他自己决定。
她愿意等。
片刻後,叶云樵擡起头,迎着沈佩兰的目光,轻声唤了一句——
“妈妈。”
这一声很短,仿佛跨越了漫长的时光。
是他二十三年来未再说出口的称呼,是他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拥有的亲情。
但从此以後,他不仅仅是秦知悯的爱人。
他也是沈佩兰的孩子。
“嗯。”沈佩兰应了一声,擡起手,手指轻柔地拂过叶云樵的鬓角,将那几缕有些凌乱的发丝轻轻理到耳後。
她的动作自然,如同每一个母亲都会做的那样。
“我在。”她说。
不仅仅是现在,更是在未来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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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樵和秦知悯出院後,拿到了程聿为等人的处理消息。
他看完文件上的内容,对秦知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