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心头的波澜,语气依旧平静:
“徐工,那我现在就过来。”
“现在?太急了点吧,待会我们就下班了,今晚上休息哈哈!”
“好,那我明天过来。”
挂断电话的同时,叶云樵的目光落在前方——
一个身穿黑衣,带着墨镜的男子正不紧不慢地朝管理局走来。
男子边打电话边走,神情散漫。
在路过几块挡路的路牌时,他漫不经心地擡脚,踹开了路牌,懒散的笑意挂在嘴角,动作轻佻随性。
叶云樵拉紧了围巾,缓步向外走去,与那名男子在门口擦肩而过。
男子正在大门前登记证件。
就在两人交错的瞬间,叶云樵清晰地听见他说道:
“我是盛延,盛开的盛,延长的延。”
“盛延。”
叶云樵脚步微顿,却没有停留。
他将这个名字和脸随意地记在了心里。
出走大门,秦知悯已经将车开到了路边。
途径刚才被踢翻的路牌时,叶云樵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弯下腰,一一将那些散乱的牌子捡起,放回原位。
动作不快,却小心翼翼,像是摆放某种需要仔细对待的文物。
做完这些,他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目光平静如常地朝秦知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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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房间寂静无声,唯有钟表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叶云樵闭着眼躺在床上,整理着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切。
然而,思绪纷乱如麻,怎麽也无法平静。
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从杜荣的阴谋到他的墓被发现,从竹简的秘密到“叶云樵”死亡的真相。再到……
秦知悯。
那个不期然出现在他生命里的秦知悯。
叶云樵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心底某种隐隐的不安始终挥之不去。
他擡手打开台灯,昏黄的光晕酒在床头。
他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翻阅着脑海中的记忆。
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他按住额头,尽力让思路清晰。
按照时间顺序,他一遍遍地梳理——
“程聪的那位老大,像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已经不见踪影了。”
“考古工地前遇见了几个奇怪的人。”
“我们的运输计划中正好有另一批文物。”
“待会我们就下班了,今晚上休息哈哈!”
叶云樵猛然睁开了眼睛,心脏却突然一痛,不安瞬间被放大。
他连忙拿起手机给徐辛树打电话。
“你说什麽???考古工地旁边可能有盗墓贼?”
“糟了!M7墓葬里面的东西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