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秦知悯和叶云樵两人,沉默片刻:
“知悯,你来书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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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佩兰的书房里,繁复的灯饰洒下冷冽的灯光,映出书架上一排排的书籍和琳琅满目的荣誉。
沈佩兰坐在椅子上,秦知悯站在她对面。
书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茶杯盖轻轻碰撞的声音回荡在空间里。
秦知悯率先打破沉寂:
“妈,赵冕的事情,是你透露给方姨的。”
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一个早已确认的事实,而不是提出疑问。
沈佩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
回答直接干脆,没有多馀的解释。
“您这样做,是为了让方姨对赵冕彻底死心,尽快脱离那段婚姻。”
“更重要的,是为了从赵冕身上找到杜荣的突破口。如果想动杜荣,必须先抓住赵冕的把柄。”
沈佩兰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擦过杯沿,擡眸看向秦知悯:“可是曼仪已经和赵冕分居,她能提供的东西不会太多。”
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方姨或许知道的不多,可她的交际圈知道。他们共同的长辈丶好友,甚至那些旁枝末节的关系,多多少少都会透露些线索。”秦知悯顿了顿,垂下眼眸,“可是为什麽,方姨一定会帮我们。”
而不是帮着赵冕助纣为虐。
“因为观安。”
沈佩兰开口:“曼仪不是菟丝花。赵冕一旦出事,曼仪会明白这是她从赵家带走观安的机会。”
“观安现在已经在方姨身边了。”
“'在身边'和'没有人能夺走',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沈佩兰语调低缓,看着秦知悯,“就像叶云樵在你身边,和永远在你身边,是不一样的,对吗?”
话题又落到叶云樵的身上。
这是他们自那场大雨後,再一次谈论关于叶云樵的事情。
秦知悯没回避这个问题:“您想说什麽。”
“你和叶云樵……”
“是真心实意。”
“我明白了。”
沈佩兰看着自己的孩子,其实还有很多问题可以问出口。
“是什麽时候喜欢上的?为什麽是他?”
这些问题在那场通话後就在她脑海中盘旋,可当真正面对这个问题时,她选择了沉默。
如果他们能够终成眷属,她身为母亲,会毫不犹豫地表达自己的祝福。
可若有一天,二人缘尽成怨,她也不会多加干涉。
感情的选择,归根到底是他们自己的路。
沈佩兰问了最後一个问题:
“谁提出要搬出去的?”
秦知悯笑笑:“是阿樵。”
“嗯?”沈佩兰难得地疑惑了一声,她一直以为是秦知悯掌握着主动权。
叶云樵?
她儿子不会是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