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言绷着脸,锐利的视线扫过擂台上的男子。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她将插在门板上的剑拔下,扔在了地上。
男子拱手,“护国将军之子,柳长冕,见过昭然将军。”
护国将军柳卫,林昭言略听说过他,十分受苏承蕴的重用,乃武官之首。
柳长冕这样挑衅她,是自己的性格使然,还是得了授意,要来杀一杀她的锐气?
林昭言勾唇,“原来是柳公子,若我没有记错,柳公子尚未得一官半职,怎进了中央军营?”
按律法,非安楚国官员或士兵不得进入中央军营,违者重打三十大板。
柳长冕一噎,自己也有些心虚,只是沉默。
一旁的将领替柳长冕解释,“是护国将军今日感染风寒,又放心不下军营情况,故而命柳公子前来巡视,公子即刻
“原来是护国将军带头蔑视律法。”林昭言并不吃这一套,也不怕旁人拿官衔大的来压自己。
柳长冕噌地来了火气,他日日都能进军营,今日不过是撞上了林昭言,换作以前,谁敢说他半句?
林昭言冷冰冰扫了他一眼,又问:“既然是来巡视,公子怎上了擂台舞剑,又脱了手,差点刺中了我呢?”
“若是我没躲过去,岂不是现在已经成了公子的剑下魂?”
“破坏律法、蓄意杀人,这样的事,如果传到陛下耳中,那对护国将军的声名,怕是有损。”
每说一句,林昭言便走近几步,直至站到柳长冕面前。
“我……那剑是意外脱手。”
“你在陛下面前说,陛下会信么?”林昭言笑问。
“……”
她牵唇而笑,“柳长冕,你若是不想今日的事传出去,便陪我玩个游戏,如何?”
“什么游戏?”柳长冕想也不想,“我答应你。”
这柳长冕也是个蠢的,林昭言蹙眉,回来这几日,一个二个全是跳梁小丑,偏偏惹得心烦。
杀伤力不足,骚扰性极强。
柳长冕头顶一颗苹果,被绑在靶子面前,距他百米远的,是挽着弓的林昭言。
林昭言慢悠悠地拉弓,瞄准了柳长冕。
“柳公子千万别动,”她笑意吟吟,“我啊,肩膀受了伤,拉弓的力气不够,可能准头会差了点,还望公子担待。”
柳长冕的双腿直打哆嗦,却因被绳索绑住而动弹不得。
没、没想到这昭然将军如此狠辣,居然要拿他当活靶子!
还扬言恐吓他!
林昭言比划半天,始终未有射箭的动作,她越是不射,柳长冕便越是害怕。
未知的恐惧蔓延,颤得他心尖都疼。
林昭言并没有射箭的打算,她只是,吓一吓对方。
毕竟她虽会些拳脚,终比不上专门习武的人,她也不会射箭。
见柳长冕吓得魂飞魄散,林昭言顿感索然无味,便放下了弓,让手下人替柳长冕松绑。
“柳公子,你刺了我一遭,我吓了你一番,我们便扯平了。”
她背着手,扭头看向周王,“殿下,我们去办正事吧。”
这柳长冕没有意思,不如周璟玄好玩。
周王捋捋胡须,对林昭言的处事十分满意。
“对嘛,就该这么恐吓回去,这才不软弱!那个柳老头,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在朝堂上,他什么都要和我唱反调,我真是受够了!”
护国将军和周王同受苏承蕴看重,为何政见总是相左?
林昭言拧眉,很快舒展开来,不去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