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知言将职业道德发挥到极致,见招拆招,【反正再丢几副,霍先生也赔得起。】
&esp;&esp;提到霍述,霍依娜的神色微妙一凝。
&esp;&esp;她扭过头,意义不明地哼了声。
&esp;&esp;“喂,你耳朵怎么坏的?”
&esp;&esp;被抱进舒服的按摩浴缸后,霍大小姐没忍住开了金口。
&esp;&esp;林知言抬头,眨了眨眼睛。
&esp;&esp;她失去听力那年,只有四岁半,因为药物中毒。
&esp;&esp;突然坠入无声世界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不仅是身体的不适,更是心理的折磨。林知言隐约记得一些模糊的画面,刚聋的自己没日没夜地嚎哭、尖叫,推搡摔打一切能触碰到的物体,试图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证明声音的存在,直到喉咙嘶哑、精疲力竭,破坏力比现在的霍依娜有过之而无不及。
&esp;&esp;这种状况持续了很久,直到三年后父母因车祸去世。
&esp;&esp;一切都戛然而止。她不再无意义的哭闹,或许是长大了,又或许是因为她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可以任性妄为的资本。
&esp;&esp;在某种程度上,林知言甚至有些理解霍依娜的恶劣行径。
&esp;&esp;当自身痛苦难以排解,就会走向两个极端,要么折腾自己,要么折腾他人。
&esp;&esp;霍依娜从泡泡中露出一颗脑袋,听林知言“说”完,恹恹问:“这么说来你是聋子,不是哑巴,那你为什么不会说话?”
&esp;&esp;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很麻烦,林知言抬头想了想,打字转换语音。
&esp;&esp;【我不说话的理由,大概和你不想让别人看到身体的理由一样。】
&esp;&esp;因为内心过于敏感,所以不敢面对缺陷。
&esp;&esp;“搞什么,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esp;&esp;霍依娜面上嗤之以鼻,泡沫下的手掌却不自觉摸向腰椎处的扭曲凸起,大腿上的伤疤更明显,很丑,很可怕。
&esp;&esp;要换做平时被戳中心事,霍依娜早就发疯炸毛了,但小哑巴的眼睛太过于干净澄澈,整天笑吟吟没有一点阴霾,搞得她连生气都提不起劲儿。
&esp;&esp;她兴致来焉,抬手在林知言手臂上拧了一把。
&esp;&esp;好痛!
&esp;&esp;林知言刚抬头,霍依娜又在她小臂上揪了一把,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玩具:“不是吧,这都能忍着不出声?”
&esp;&esp;“……”
&esp;&esp;林知言捉住了霍依娜的腕子,另一只手抓住泡泡堆下的浴袍,用力往下一拉。
&esp;&esp;霍依娜身体不受控制往下一滑,仓皇尖叫一声,忙伸手攥住浴缸边沿。
&esp;&esp;林知言单手敲字,很用力:【霍小姐,我不是橡皮泥,很痛!你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就把你丢浴缸里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起来吧。】
&esp;&esp;“你敢!”霍依娜呼呼喘气。
&esp;&esp;林知言挑眉:由奢入俭难,你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