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回我那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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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同意了吧?小负心汉!”他堂哥大叫。
“没有!”郁琛也大叫,“我是这麽没原则的人吗?”
“你看着像有原则吗!你确定他弯了?跟你说,现在有种现象叫‘假弯’,你以为他弯了,他也以为自己弯了,但其实呢,被一定条件触发还是能直回去。”
“不确定。”郁琛皱眉吐了口气,“问题不大,有待考察。”
“行,”男人点点头,“那我作为出轨的前男友祝福你们!”
语毕想了想,又说:“对了,下个月我会住公司,这里很少回来,你好好把握机会。”
“为啥?”郁琛有些惊讶,“你还有公司?”
“怎麽说话的,我换了个催命的编辑,还在磨合阶段,我要不去他都能上这来逮我。”
郁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没看出破绽,只好道:“好吧,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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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不期而至。
南方城市很少下雪,降温後体感阴冷得厉害。郁琛这两天把厚被子厚衣服拿出来晒,无意间翻到了老妈给他带的毛衣和围巾。
他把东西铺在床上,拿起来轻轻闻了闻,突然意识到工作後这大半年还没回过家。
郁琛跟父母关系不怎麽样,但也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原因很肤浅,商人看不上艺术家,儿子没选择“正经”的大厂职员,反而跑去小作坊搞艺术,这令他们很不满意——显然,理念分歧早已生根于毕业之前丶择校之前,甚至兴趣萌发的青少年时期。
他们在这方面沟通鲜少,又各有各的想法,谁也不愿意听从谁。是以郁琛毕业後费劲吧啦地搞签证跑到国外,也无人过问。
他也曾是个喜欢分享的人,不过经年分歧终究是把隔阂筑牢了。
发了会儿呆又把衣服收回去,看情况吧,郁琛想,能买到票就回去看看。
另一边。
这周三开始,骆悠明放寒假了。
郁琛第一时间就被动知道了这件事。
原因无他,自那天起,每晚他从写字楼出来,都能看到熟悉的身影支着长腿在大堂等人。
郁琛头几次都装作没看见,出了电就闷头往外走。可每次都被前一秒还百无聊赖玩手机的家夥眼尖地叫住。
“郁琛!”这是第一次。
“诶!昨天不说了我来找你,忘了吧?怎麽还跑那麽快!”这是第二次。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这是第三次。
“等等!”骆悠明屁颠颠地追上去,企图拦在人前面,又在郁琛不满的眼神中灰溜溜错开,缀在了後面。
“怎麽这麽不待见我啊。”他嘀咕着,好像多委屈一样。
“你是不是没事儿干?”郁琛终于分他一个眼神。
“没有啊,你不是事儿吗?”骆悠明脱口而出。
“?”郁琛刷开门禁的手一顿,慢慢深吸口气:“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