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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记(第2页)

叶烛不再多言,他深施一礼,辞别了彭祖。

除了殄灭灾厄,叶烛谋划着更大的布局。寻常的自戕无法彻底杀死烛照,因为烛照本就是道的代行,世间的道不会因为自身而毁灭。只有寻求无与人的合力,才能斩道。那个由道与无□□诞下的孩子,无疑成了最佳的选择。

闰同时具有无的气息和人的身躯,只要安排得当,他获得了人皇气运,就能兼具无与人的力量,成为那个唯一可以斩道的人。这是对叶烛唯一重要的人。

叶烛大致进行了几次卜算,他先去了苍梧,教导一个木匠修仙。在卦象中,这个木匠对殄灭灾厄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是代表他的动爻,由生转死,这意味着木匠将要牺牲自己,来换取灾厄的解决。

叶烛不在意任何具体的人,他想拯救的只是天下苍生,他也不爱任何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赎罪。不过叶烛亦不愿意亏欠他人的情分,叶烛尝试从其他方面补偿这个木匠。他虽然不能提前言明死讯,但是他透露给木匠驾驭木鸢的希望。

後来,叶烛去了钱塘,去找那个孩子。叶烛找到了这个孩子,孩子说自己名叫章大。叶烛听完皱了皱眉头,并非嫌弃这个名字粗浅,而是关乎一句道法: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似乎道在无形中已经注意上了这个孩子。叶烛于是给孩子另外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况烟。

况烟是个好孩子,他一心想着报答叶烛。叶烛在内心斟酌,他不能一开始就告诉况烟斩道的计划,况烟只会将其当作天方夜谭,无法接受。于是叶烛模棱两可地说:“况烟,你在,就是帮我,也会有你报答的时候。”

况烟超乎叶烛想象地聪明。叶烛对况烟说出道理的上半句,况烟自己思考後能说出下半句。叶烛判断可以传授况烟玄妙的道法了,于是他说:“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况烟的状况十分窘迫,他一边与叶烛高谈阔论,一边又饥肠辘辘,屈服于生理本能。不过即便如此窘迫,况烟也没失了分寸,他静静地等待叶烛的安排。叶烛对况烟十分满意,他握住况烟的手,治愈了他的灾厄。本质上这不算叶烛的功劳,叶烛只是催动作为天地根的况烟自身的药力,是况烟自己治愈的自己。

这个孩子还很可爱,一直叫自己爷,叶烛随手摸了摸孩子的头。事後叶烛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对具体的人産生关注与在意。叶烛与烛照同根同源,烛照视人命为草芥,叶烛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赎罪从来不是为了具体的人,而是为了抽象的群体,所谓天下苍生。

但是现在叶烛开始留意具体的人了,叶烛思考後给出自己的判断,这是唯一的具体的人。

况烟再次向叶烛展露他的机敏,叶烛对况烟解释玄妙的道法,况烟回应说:“可是,谁又能真正地放下这具身躯呢。”况烟的无心之言切中叶烛的内心,叶烛这才知晓,自己也未能完全放下,自己依然在为这具身躯所犯下的罪奔波。叶烛不由得多看了况烟几眼。

叶烛一边喝着茶,一边在内心完善自己的布局。突然况烟一反常态地做出怪异举动。叶烛先是诧异,然後略带怀疑地看向况烟,难道自己找错了人?况烟如此聪明机敏,应当就是道与无所孕育的闰了,可是举止反常令人费解。

况烟对叶烛说自己想修仙,叶烛便不再在意适才的异常。他听完况烟讲述的神话,完全符合彭祖所说的人的真相,叶烛没有认可也没有反驳,不置可否。他随後检查况烟是否有道根,况烟没有道根才是叶烛预料之中的事情,这个孩子是要斩道的,自然不会落入道的操控。

叶烛浅浅地和况烟提起“更可怕的病”,况烟果断地答应了。

叶烛很开心,面上只是笑了笑,看向窗外,窗外下起了绿雨。

况烟顺着叶烛留下的线索,由况烟自己亲手揭开了灾厄的面纱。叶烛对况烟的期待变成了赞许,况烟不仅迅速理解了“反者道之动”,还顺着叶烛的脉络找到了答案。叶烛想再摸摸这个孩子的头,碍于张隅在场没有付诸行动。

来到苗疆,叶烛没有制止张隅和江晚一行的打斗,卦象里显示应当促进而非制止。叶烛也不知道後续会发生什麽,他只是平稳地照着卦象的意思进行布局。江晚丶菅绶丶易冷丶杨潇湘,甚至张隅,叶烛完全不关心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他只自顾自喝着茶。

况烟喝酒醉倒了,叶烛抱他回了客房,这个孩子尚需要自己的照顾。

去集市的路上,叶烛发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这是属于李二的阴鸷。

叶烛有意让况烟操盘在苗疆的谋划,由况烟接触古家的两位後辈,当况烟知道了苗疆所掩盖的真相,就会独自谋划反抗的事宜。其实况烟的谋划毫无意义,毕竟叶烛已经知晓全局,他只需要去古家取回臣药,就能殄灭灾厄。但是叶烛遵循卦象,并未过早揭露一切。叶烛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磨练况烟的布局手腕,这在之後会有作用。

叶烛没想到古水会找上自己。叶烛原本应该不为所动的,但或许是与况烟相处久了,人性的一面愈发充实,叶烛遂了古水的愿,喝下况烟残馀的酒。叶烛不禁思考自己和况烟现在是什麽关系,做到哪一步为止不算越界。

犬吠激起了况烟的反应。听完况烟讲述他的身世,叶烛只想抱住这个可怜的孩子。叶烛心头泛起一首关于梅花的诗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况烟就像梅花一样,在寒冬中独自绽开,竭尽全力地活下去,并维持着心中的希冀。叶烛看到况烟宛如闻到梅花幽静的暗香。

“叶烛,你是我遇到最好的人,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你是我遇到唯一的人。”

叶烛在心中对自己解释,况烟是唯一的具体的人,也是对自己来说唯一重要的人。

叶烛为况烟支起灯笼,叶烛没有其他的心思,只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他自己都未发现,他愈发留意况烟了。给况烟介绍自己的佩剑,叶烛也不知道自己行为的动机。

况烟的猜测是准确的。叶烛想让况烟进入自己的生活,奈何叶烛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他的生活里最亲密的就是佩剑,于是叶烛给况烟介绍他的佩剑,道纪。

叶烛是烛照的人性面,烛照是道的代行。叶烛的一切都与道法相关自然不算奇怪。况烟问叶烛平定灾厄後的生活,叶烛从未想过真实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看到被拯救的天下苍生自在地生活,就是他淡泊的期望。而他始终关注着那个未兆的巨大弊病,他要斩道。

叶烛的思虑被张隅打断。叶烛听着张隅越来越离谱的推测,第一次没忍住笑出来。叶烛原本不会对这些事情起兴趣,但是叶烛看到况烟忍气吞声的样子,心头莫名有些骚动。尽管笑意微不可察,依然被况烟敏锐地捕捉到了。况烟一贯顺从叶烛,这也是况烟第一次狠瞟叶烛,两人都未发现其中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安抚了况烟的急躁,叶烛陪况烟过中秋节,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

况烟想和叶烛牵手,叶烛又开始思考两人的关系,犹豫後答应了。

随着烟花落幕,叶烛沉湎于况烟的眸子,他看到了不尽的流光溢彩,叶烛望向况烟,他眼前是如此的钟灵毓秀。叶烛首次生出了占有这份灵气的私心,这与他一贯所秉持的道法相悖,因此叶烛乱了阵脚。

没有一点生活的经验,叶烛完全猜不出灯谜。叶烛又是首次感到深深的挫败感,他作为道的代行,本不该有这麽浅薄的情绪。得之若惊,失之若惊,夫唯不争,故莫能与之争。。。。。。这些强调自我休养的道法,早已被叶烛内化于心,可他此时还是失态了。

“叶少侠,我好看吗?”“叶烛,可不可以送我另一件东西?”

叶烛急于补偿况烟,毫不犹疑地答应了况烟的请求,随後才问请求的具体内容。叶烛当下明白了自己和况烟的关系:亦师,亦父,亦兄,亦友。叶烛不再忌惮对况烟的感情,不论他对况烟的举动做出什麽反应,都可以从这四种关系里找出对应。

叶烛欣然与况烟一同赏月。他回顾去年此时自己的心态,想起了那首对他触动极深的诗词,叶烛挑出他最欣赏的两句,对况烟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叶烛之前不在乎节日,也不吃月饼。但他和况烟共同度过的中秋节十分美好,美好得远超出叶烛想象的极致。叶烛大口吃着况烟所选的酥月,仿佛和况烟并肩漫步在江南西道的婺源。

况烟取走了叶烛的白玉簪,逐渐陷入到谋划的忙碌。

尽管况烟囿于限制,没有对叶烛言明。叶烛亦不点破,他正是要借此磨练况烟筹谋的手段。况烟开设医馆,叶烛不问缘由,投身其中帮衬。叶烛唯一不解,卦象已然生机断绝,况烟却还试图挽回。

“虽不知成效几何,但求尽心而已。”叶烛听到此话,心想况烟一定能肩负起斩道的使命。

叶烛击退了尤桐,带况烟回到客栈。叶烛能感到况烟的沮丧,但他不知道可以对况烟说些什麽。叶烛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反复推算结束灾厄的日期。况烟的努力和疲惫一直被叶烛看在眼中,况烟失败後的悲伤与沮丧同样牵动着叶烛的心。

叶烛心乱了,他停止了卜算,转为探究自己的内心。况烟的失败为什麽会影响自己的心绪,况烟所做的一切本就是无用的演习,结果根本不重要,期间况烟得到了磨练,这不就是自己的目的吗。自己怎麽会忘记,灾厄终究要由自己解决,况烟的失败既然在预料之中,自己为什麽会跟着伤心。

叶烛的思考持续到深夜,没有答案。叶烛把问题扫到角落,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卜卦得出结束灾厄的日期,然後亲手解决灾厄,不要再让况烟遭受磨难了。在风雨交加中,叶烛排好课盘,解读四课三传,得出了殄灭灾厄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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