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闭了嘴。
巴掌倒是也没真落在脸上。
反倒是耳朵,被洛奕俞捏在掌心轻轻搓了两下。
不等他反应,便感受到耳廓内侧被贴了个小东西。
不疼,甚至除了刚开始那一下,没什麽异物感。
“这什麽?”
洛奕俞饶有兴趣看他一眼:“小型通讯器,我这边二十四小时开着。你想跟我说什麽我这边都能听见。”
狗屁自由。。。。。。。这和明目张胆地监听有什麽区别?
像是感受到他不敢置信的眼神,洛奕俞又慢吞吞补了句:“当然了。如果有什麽不想让我听的,可以快速轻按两下切断。不过我这边可是要计数的,累计切断半小时算一鞭。你自己悠着点来,别让我等太久,我可是会难过的。”
他难过,受罪的是谁,不言而喻。
。。。。。。。这麽好心?
沈逸警惕:“我怎麽信你?”
“你?貌似没有不信我的权利。”
沈逸擡手,摸了摸耳朵内侧那个小东西。
确实很小,指腹摸上去只能感受到一点点异物感,他试着推了推,发现贴得很牢,除非刻意去抠,很难掉落。
他重点也歪了:“不是不会掉吗,为什麽还要问我想不想打耳钉?”
“想在你身上留下点我的印记。”洛奕俞眷恋似的用指节轻轻剐蹭他脖颈上的血印,叹气,“可惜哥不给我这个机会。”
明明两人心底都门清。
他给的印记,已经深深刻在了血肉里,是更加难以磨灭的存在。
沈逸问:“我什麽时候能走?”
“随你。”他想了想,又道:“十天算一个门禁点,过了後要是还没回来,我亲自去逮你。到时候可就没那麽好说话了。”
他好说话时是什麽样,在自己脖子上啃个大血印吗?
疯狗。
沈逸面上仍没表现出什麽异议。
“行了,”洛奕俞站起身,终于离他远了些,“给你准备了点小东西,放在浴室水池上,你要走的话记得带上。”
“奥,走之前不要跟我说。。。。。。。算了,你自己看。在外面不许和别人卿卿我我,被我抓到的话,就先杀了你们两个苦命鸳鸯,再把你抓回来腿打折绑起来让我好好玩……你这是什麽眼神,觉得我不会?”
絮絮叨叨的,知道的是十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就此永别。
说到头,还没他被锁黑屋的时间长。
洛奕俞似乎也察觉到这样有些过了,脸色黑了下,又一次重复“你自己看”,就准备摆摆手走人。
袖口却被沈逸攥住。
他喉结微动,好像咽了下口水。
这个问题自打他刚醒来就想问了,一直没逮到时间:
“桌上的水果,我可以吃吗?”
洛奕俞身体一顿。
他低头,看向沈逸。
本想脱口而出的“随便”不知怎麽就变了味:“求我。”
沈逸已经被磋磨到说这话时毫无负担:“求你。”
他缓缓蹲下身,微微仰视着沈逸,半真半假:“怎麽办?哥,我都有点心疼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朝他伸出手,轻轻摸着沈逸的脸。
他深知,即使现在一个耳光抽上去,沈逸也大概连躲的动作都不敢有。
真好看的一张脸啊。。。。。。。
瞳孔失焦时也好看。
他收手,很平静道:“不用问我,一点水果而已,还是能养得起的。”
可悲之处在于,沈逸之前做管理员时再怎麽不自由,吃穿用度都是没短缺过的。
所以洛奕俞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太大的安心,反倒是让他有些微妙的难受。
说是自尊心被刺伤好像也不怎麽准确,毕竟他这人已经没什麽底线可言了。
硬要说的话,可能是因为心底实在不愿意扮演需要被“喂养”的角色。
他得到自由了吗?
确实,除去被关着的那几天,洛奕俞在这方面从来都没有限制他过多。不让和外界交流大概也是出于保护,算是给了他极大程度的自主权。
他真的自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