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梦里已经那麽痛苦了,他们俩还在一起,也是这个理由吧!
海容川在江泊谦的公司等着他一起下班,其实海容川的本意是跟他一起吃过午饭就离开的。但是,江泊谦非要让他在这里等着。
海容川无聊的都要打盹儿了,江泊谦走过来说:“川儿,你要是困了,就去里面的休息室睡一会,等下班之後,我带你一起回去。”
“行吧!”海容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来自己真是不适合工作啊!他看到江泊谦在处理工作,就条件反射般地犯困。
江泊谦的休息室还挺大,床也舒服,他刚躺上去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跟江泊谦讨论了梦境的事情,所以他梦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关于占有欲丶还有嫉妒心。
海容川正站在一个景观树旁,他身前的桂花树旁站着小孩,再往前是江泊谦和林炽远。
林炽远正拉着江泊谦的胳膊说着什麽,当他听到林炽远说他是疯子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转身就往外面走。
钟幼凌看到他之後,拉住他的胳膊问,“容川,你不是去找映宝了吗?”
“我没有看到他们,妈,我先回去了。”海容川轻轻推开她的手。
钟幼凌却伸手挎住他的胳膊,温柔地笑了起来,“你能不能陪我去散散步?今晚上好像吃得有点多了。”
“妈妈,散步吗?我开车带你出去?我好像有朋友约我出去玩儿。”海容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一个叫费少的人发了句语音:“有空吗?盘山公路见。”
钟幼凌拉住他,往身後看了看:“你不跟泊谦一起去?”
“不要,我讨厌他,他不是要跟我离婚吗?我不想看到他,他。。。。。。”海容川把西服脱了扔到一旁,又把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妈,你去吗?那我先走了。”
海容川跳到跑车上发动车子就往外跑,跑车的声浪让他更兴奋了,他打开摇滚乐,大声喊着:“「从我,是进入悲惨之城的道路;从我,是进入永恒的痛苦的道路;从我,是走进永劫的人群的道路。」”
车上的手机声响了起来,海容川点了接听键,继续抑扬顿挫地诵着:“「在不幸之日,回忆欢乐之时,是一个不能再大的痛苦。」”
“。。。。。。”对面停顿了一下,江泊谦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川儿,停下来,你准备往哪儿去?”
“江泊谦,为什麽要停下来?他们说什麽不关你的事。让他们说去吧,你得紧跟着我,要坚定??的信念,要像坚实的?塔,不要引暴风?倾斜。因他?的想法?远离??的?是最令?感到可惜的,明?麽?”海容川又加大了音乐的音量,他整个人都在嘶吼着。
空气中有风声,还有潮湿的水汽,好像是要下雨了。
“川儿,今天会下雨,别去盘山公路了。回家吧!刚才你是不是听到林炽远的话了?他不是故意的,他不也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江泊谦解释道。
海容川哈哈大笑了好一会,他又继续喊着;“「记住今晚,因为永远从今晚开始。」”
江泊谦知道海容川的情绪已经飙升到躁狂的顶端了,这人根本就听不到自己的话,自己的解释了,他跟着大声说了句:“容川,但丁还说过,「是爱也,感太阳而动群星。」”
海容川尖叫着,疯狂地大笑着,“江泊谦,「箭射中了目标,离了弦。」”
“不是这样的,容川。”江泊谦声音沉重地说:“「此心,原是为爱得很快而创造了的,见着一切使他欢乐的东西,他便象惊醒了一般,立即追求上去。你的感觉力从实物抽取一种印象,便展开在你的心里,使你的心转向着他。转向以後,假使你倾心于他,这倾心就是爱。」”
“「我是幽灵。穿过悲惨之城,我落荒而逃。穿过永世凄苦,我远走高飞。」”海容川根本就不想听江泊谦在说什麽,他又嘶吼着:“「走自己的路,让人家去说吧!」”
说完这句话之後,不管江泊谦再说什麽,他都不再回复,他把车里的音乐开到最大,径直朝着城外的盘山公路开去。
下雨了,大雨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雨水朦胧了海容川的视线,但这种模糊的状态让他更兴奋。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在秋天见过这麽大的雨了,冰冷刺骨,又让人痛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