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墙抹眼泪的谢灵却是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得浑身一震,她抢走手机,问:“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还是男人?还是两个都在?”
小付看了一眼手机,说:“照片里的女的,没看到那个男人啊。”
谢灵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还顺势勾走了谢鸿飞手里的车钥匙,“爸妈,我回去一趟,你们帮我守好纪雪,我很快就回来。”
贺蓉哦了一声:“放心吧孩子。”
谢鸿飞只沉默地点了下头。
贺蓉对先生的反应很不满,小声提醒道:“你点头给谁看,说话呀。”
谢鸿飞:“……好!”
贺蓉:“……”
谢灵脚步顿了一下,飞快地跑走了。
电话那头的小付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听到嘟嘟的提示声。
靠在车身上的贺恺无所谓地摆摆手:“算了,一会她过来就能看到了。”
小付点头放下手机,在小木的搀扶下,用打着石膏的脚指了指蹲在地上,缩得跟小鸡崽子似的男人,嗤道:“青天白日的,连你亲娘都不认,你不怕太打五雷轰啊!”
蹲在男人旁边,耳侧长着痦子的女人仰头就是一声呸:“好好的嘴巴生烂疮,你才天打五雷轰!”
“哎哟我去!”小木原本擡起想要给小付垫着的脚兀地一滑,直奔女人肩膀而去,一脚将人蹬在了地上。
谢灵来到的时候,入目就是小木举着石膏手和刘玲花隔空对骂的画面,只是两人操着不同的家乡话,听着如魔音入耳,但从情绪和动作来看,应该都不是什麽好词。
小付艰难地抱着小木,刘玲花则被另一个年轻男人抱着,从她们极为相似的五官上不难看出,两人应是母子。
谢灵黑着脸走过去,瞪了眼小木。
没收住情绪的小木接收到谢灵的眼神,终于放弃抵抗,小声辩解道:“这个臭婆娘骂小付……”
刘玲花认出谢灵以後也闭了嘴,只是眼神还是那般恶毒,她看着越过那俩残废朝着自己走进的谢灵,张了张嘴,似乎是想主动打声招呼,没想到迎面就是一耳光。
这一巴掌呼得她双耳嗡嗡作响,牙龈鲜血直流,她捂着脸吐了一口血沫,竟然还吐出一颗牙来。
那颗牙早就松动了,是被纪祖打的,一直摇摇晃晃,但也一直没掉,勉强能用,没想到现在竟然被那个毛头丫头一巴掌给呼掉了。
真是去她马勒戈壁的!
谢灵望着靠在纪博怀里的刘玲花,甩了甩那只发麻的手,咬牙道:“谁让你们来的?”
“什麽谁让我们来的,你要跟我姐订婚,我们为什麽不能来?”纪博显然也认出了这个动手打他妈的女人是谁。
谢灵看了他一眼,上去就是一脚:“我你妈跟你说话了吗!”
贺恺擡眼扫到了谢灵露出的底裤,刚想出声提醒亲妹子一句,又看到她裙纱上的血迹,眉头皱了起来。
顷刻间,他想起了珊珊那句妹媳出事了,所以细节一起涌上心头,把事情串联了起来,猜出了个大概。
谢灵看着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纪博,和扑上去又要扑过来和自己拼命的刘玲花,侧目看向一旁看戏的贺恺:“二哥,二嫂呢?”
“在一楼大厅等警察呢。”贺恺看了眼手机,“她说马上过来。”
谢灵深吸一口气,把还在麻痛的手掌背到了身後,另一只手细细捏着,脸色仍是说不出的难看。
作势要扑,幻想抓花谢灵脸的刘玲花被两个穿着统一的人拦住了,只好张着一张血口继续喷人:“你这个臭******的凭什麽打人!娶我姑娘,一分钱不愿意花,天底下怎麽有你这样……”一堆见不得人,要打码的脏话。
谢灵生怕被她带血的唾液弄脏了衣服,一连退後数步,冷脸看着她扯着嗓子喷粪。
直到刘玲花喷粪喷累了,她才冷笑一声:“你们娘俩给我等着吃牢饭吧!”
这一句顶百句,刘玲花瞬间安静了,可惜安静不过一分钟,那不带重样的,脏的无法入耳的诅咒就又一次开始了。
谢灵心理强大,一句也不听,转而对着酒店背後的玻璃门招了招手。
自动门开,楚珊带着数位正义使者从玻璃门内迈了出来。
贺恺看到楚珊过来,连忙小跑着过去将人拦住,似乎生怕那不知打哪儿来的骂街泼妇污染了他未出世的孩子的耳朵。
楚珊看着谢灵身上的血迹,担心极了,一个劲想往前面靠,逼得贺恺无法,只得把她拦腰抱进怀里:“你别过去,那疯婆娘没脑子,伤到你怎麽办。”
“灵灵还在那里呢,我想过去问问纪雪怎麽样了。”楚珊还不放弃挣扎。
贺恺拉起驴脸,不悦道:“再乱动,我真的生气了。”
楚珊看着贺恺的脸,好气又好笑,只好搂上他的脖子,放弃挣扎。
贺恺见怀里人老实,也不由擡眼望去,确认那不知道从哪来的娘俩被控制住以後,才弯腰把人放下来,“放心吧,灵灵吃不了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