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话在他心头缠绕”他即可动身,前往机场。
“水花只能开在雨天”
“烟花要绽放在黑夜”
“雪花多舍不得冬天”
“像我舍不得和你说再见”
“……”飞机上,江回偏头看向窗外,酸涩蔓延在心底。
“新的一年,祝好”
江回上了前往香港的飞机。
一个小时前,医生打来电话说,徐瑾枝的病情一再恶化,可能撑不过这个新年。
那年江回推开了徐瑾枝,从此两人没在联系,最近几年江回安顿下来,徐瑾枝也找到了他。
她说,有一个叔叔对他很好,特别好,可惜自己的命不好。
徐瑾枝查出了子宫瘤,已经晚期了,癌如同水一般在徐瑾枝身体里蔓延,让那个总是弯着眼睛笑的女人,小小瘦瘦的躺在病床上,靠在氧气机微弱的呼吸。
天微微凉,江回到了一夜未合眼,推开门,孟叔叔就那样爬在徐瑾枝床边睡着了,手里还牵着徐瑾枝。
听到动静,孟辛锦回头,看到来人笑了笑了,起身出去不想打扰到徐瑾枝。
“好久不见呢,叔叔”
“小江,最近还好吗,看你瘦了一圈,新闻我看了,没什麽大碍吧”
“抱歉啊,你妈妈我没告诉她,我怕她担心你,我最近照顾她,就没去看你”孟辛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是个很老实的男人,中年时老婆跑了,也没个一儿半女,後来遇见徐瑾枝,两人就这样相爱了。
可惜,上天安排的变不了。
“枝枝的病已经无力回天了,医生说也就这两天的事,我想着不能拖了,才把你叫来,我也不知道你直接就飞过来了”面前这个六十多岁的男人眼里含着泪,两个手无助的扣着,像个小孩。
“我妈…”江回有点哽咽。
“她什麽时候醒,我想和她说说话”
“她最近一般睡到中午,人看起来是精神了不少”“但医生说这是回光返照”
“现在还早,你去睡一会吧,我守着就行”
江回躺在另一张病床上,思绪如同树枝,杂乱的弥漫,他找不到那个头,很疼很疼。
好像少了点东西,江回怎麽想都想不起来,他睁着眼看上去平静。
那天晚上,一直挂在陆予诀手腕上的檀木手串突然断了。
珠子落了一地,陆予诀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心猛猛的下沉了一下。
江回睡的很不安稳,做了好几个梦,关于迫降的,陆予诀的,还有徐瑾枝的。
中午,阳光很好,孟叔叔没有拉窗帘,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江回是被阳光叫醒的。
江回坐起身,孟辛锦已经出去了,徐瑾枝醒了正坐在病床上看着太阳发呆。
徐瑾枝瘦了很多,瘦到江回似乎已经认不出来了。
看到江回醒来徐瑾枝笑弯了眼,她贴着江回说话。
说了许多,好像两人之间从来没有江季风这个角色。
“我生你的那天,是上海的初雪,雪花落在我身上,你就这样来到我怀里”
“那一瞬间的幸福是言语无法表达的”
“就这样我第一次懂了生命这个词带来的意义”
“那时候我和江季风还很相爱”
徐瑾枝又笑着说“可别让你孟叔叔听见啦,他会吃醋的”说完笑着拍了一下江回的手。
江回也笑了,不过笑着笑了眼前突然就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