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一只细瘦的脚踝,踩到许汐言面前来,出乎许汐言意料的,直接坐到了许汐言的腿上。
许汐言怔了下。
闻染以一个很舒服的姿态,坐到许汐言身上。她穿一条九分长的阔腿亚麻布裤,微微生涩的面料,贴在许汐言穿热裤的那双腿上。
料子那样薄,许汐言能很清晰感觉她皮肤的触感和温度。
她擡手,双手圈过许汐言的後颈,虚虚搂着:“吃饱没有?要不要我再煮碗素面给你吃?”
她是典型的南方姑娘,五官生得淡,但皮肤是软糯的,一截纤颈轻轻立着,洗发水还是那款椰子味道的,带一点点奶香。
许汐言眯了眯眼:“阿染,我发现你这人真挺能装的。”
她的意思是,闻染的性子不仅不淡,意外的还很会撒娇。
闻染问:“那你吃不吃这一套的?”
许汐言望着她。
两人都还没洗手,许汐言并未伸手来环她的腰,只是任她那样坐着。这是许汐言出国近两周後回来,两人第一次的肢体接触。
闻染很明显感到自己的亚麻布裤被许汐言的皮肤染热,贴在她腿侧。
许汐言:“我没吃饱。”
闻染顿了下。
这人……看着浪漫,其实一点情趣都不懂的哦?现在最想吃的还真是一碗素面啊?
搞什麽。
“哦。”她从许汐言腿上站起来:“我去给你煮面。”
脚下传来微微阻力。
低头看,是许汐言用自己的脚勾住了她脚踝。
许汐言很简练的说了四个字:“不。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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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汐言往门外走,闻染怔了怔,才发现她拎进了一只旅行箱。
也就是说,方才许汐言没等行李,从机场匆匆赶到了闻染家,之後才让人把行李给她送了来。
睡袍浴巾都在,许汐言取了去洗澡。
又换闻染去洗,回卧室的时候,瞧见许汐言裹着睡袍,靠在床头假寐。
闻染细声说:“你躺下来睡呀。”
许汐言睁开眼,对她伸出一只手:“过来。”
睡袍是一种很华贵的黑曜石色。许汐言的美里总是有种很慵懒的情态,无论是她总是只吹到半干的头发,还是她总是系得松垮垮的腰带,露出胸前的一线雪肌。
闻染:“我还没吹头发呢。”
许汐言扬着的那只手并未垂下,又唤她一声:“过来。”
闻染走过去,跨坐到她腿上。
她坐直起腰来,一手向後,扶住闻染的腰。
她的目光落在闻染的眉毛,薄的眼皮,秀气的鼻子,接着是略薄的唇,但没有吻上来,略过,视线又落在她肩膀往下丶棉质睡衣被发尾滴下的水滴晕湿的一片。
露出粉色的月亮。
闻染耳根红了。
但许汐言仍然没有吻没有碰,她的手探出来,去往的位置很直接,轻轻摩挲。
闻染扶着她的肩,抿了下唇。
到这时她才觉得,许汐言方才或许真的生气了。尽管这生气其实没什麽道理,许汐言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她并非真能理性的克制自己的占有欲。
所以她这样逗弄着闻染,不肯给一个痛快。
闻染的手指紧紧扣着许汐言的肩,指节微微发白。
面对这样的许汐言,心脏像只被情绪越冲越大的气球,裹挟着躁动丶急切丶甚至某种……兴奋。
小小盒子本就放在床头柜上,此时被许汐言拿到手里。
然後望了闻染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闻染小声唤她:“阿言。”
“我知道自己没什麽道理。”许汐言说:“可是,怎麽办呢。”
闻染能察觉到许汐言今天的不一样,那只顶级钢琴家的手更直接,也更热烈,似是在弹奏一首节奏飞快的《克罗地亚狂想曲》。
搂着闻染的腰,不让闻染躺下来。
所以这一次,一片狼藉的与其说床单,不如说是许汐言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