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时礼再次举杯碰了碰他的杯子,结束了这个话题。
音箱里播着轻缓的蓝调爵士乐,徐燊问湛时礼要不要一起跳支舞。
湛时礼看着他没表态,徐燊重复:“跳吗?”
湛时礼放下红酒杯,优雅地拿餐巾擦了擦嘴,起身走过来,主动朝他伸出手。
徐燊笑了,擡手搭上去。
他们在不大的空间里相拥共舞,徐燊两手环着湛时礼的脖子,在那些缠绵悱恻的乐声中跟随他慢慢转动脚步丶耳鬓厮磨。
窗外是夜下的海,船随浪逐流,海风黏腻潮湿,悄无声息地躁动着人心。
“其实,”徐燊的声音贴至湛时礼耳畔,“也可以换个说法,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的呼吸一顿,接着说下去:“叫随心所欲。”
湛时礼双手搂着他的腰,低声问:“随你的心,还是随我的心?”
徐燊在他耳边笑:“你的心里是什麽?我的心里又是什麽?”
这个问题别说湛时礼答不出来,徐燊自己其实也一样。
湛时礼沉默侧头,吻了吻他脸颊。
“都一样,”徐燊轻轻闭眼,“总之,开心就好。”
湛时礼也同意:“嗯,你说得对。”
第二回是在床上。
徐燊坐在湛时礼身上,点了支烟,咬着烟吞云吐雾时,不安分的手也游走抚摸在湛时礼的身体上。
湛时礼捉住他手腕警告他:“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我知道,”徐燊偏要将烟往他脸上喷,“真不喜欢?”
湛时礼皱了皱眉,沉声问:“好玩吗?”
徐燊将他此刻凶悍又不耐的神情看在眼里,总觉得有趣极了。
“你还真是不经逗,”片刻後,徐燊最後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在床头柜上的烟缸里拈灭,“但我就喜欢你这个装模作样的德性。”
湛时礼拍了拍他的腰:“还有力气?”
“不试试怎麽知道,”徐燊轻下声音,贴上去亲吻他,烟味在唇舌间推挤流窜,“Nic,我想要你。”
他这样有意地勾人,想看湛时礼真正因为他失控失态,湛时礼感知到了,却不想轻易让他得逞。
床笫间的激情缠绵也似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谁都不愿意落于下风。
徐燊沉浸在这场游戏中,欲罢不能丶食髓知味。
他太过热情,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给怀抱着他的这个人,湛时礼哪怕并不想让着他,最後还是动容,收敛本性不再做豺狼。
徐燊看到湛时礼眼里生出的缱绻,这双眼睛也会骗人,天性多情,并非他的错觉。
最後时刻湛时礼想要像之前那样退出,徐燊没同意,唇瓣相贴,他咽动喉咙,气息不稳:“直接来吧。”
“你确定?”湛时礼停下,嗓子比先前更哑,提醒他,“一会儿会很难受。”
“有什麽关系,”徐燊毫不在意,“我高兴让你弄进来。”
“忍着点。”湛时礼的眸色幽深,扣紧他双手,之後便发了狠,攻城略地不再有顾忌。
徐燊仰起头,破碎声音溢出口,又被湛时礼尽数堵回。
潮浪汹涌而至,诱他们溺毙其中。
终究在这场较劲里,谁也没有真正占据上风。
翌日早,游艇回港。
徐燊的秘书接到电话,特地买了两套衣服送来游艇会。
徐燊带上房门,阻断了秘书好奇目光:“看到什麽丶猜到什麽都烂在肚子里,你知道我的意思?”
秘书赶紧道:“我什麽都没看到,也不喜欢做假设性猜测。”
徐燊接过衣服,点头:“多谢,下个月让人事给你涨工资。”
秘书兴高采烈而去。
徐燊进去房间,湛时礼正在整理他唯一没泡水的领带——之前借给徐燊包扎过伤口的那条。
徐燊见状问:“这条领带上之前沾了血,洗得干净吗?”
“没完全洗干净。”湛时礼翻开内里一面给他看,确实还留有一些血渍在上面。
徐燊奇怪道:“那你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