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阿弥陀佛。”
和尚出声将对方的声音打断,“贫僧言尽于此,莫施主请回吧。”
莫浮生眉头蹙起。
半晌,他双手合十冲着和尚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船舱之中一片静谧。
和尚看着那穿着纯白色T恤的身影逐渐没入远处的黑暗之中,他将刚刚原本拢在袖中的手掌摊开,只见掌心之中的三枚铜钱已然换了一个正反方向。
和尚:“凶。”
八年前如此。
八年前後亦如此。
和尚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铜钱收起,转身离开。
一条路,两个方向。
莫浮生向後走了两步,脚步倏然停驻,等到他再次回过头去时,身後已无人。
*
与此同时另外一端,白司祈收了伞。
他抖了抖伞上的水,转身朝着身後的人看了一眼。
只见此时尚站在船舱口的祁慕白将拢在长袖当中的手微微擡起,微光拢在他如玉的侧颜之上,一只金蝶从远处飞来,停落在了祁慕白曲起的手指上。
翅膀飞动,浮动掠金。
船舱外有风将祁慕白身上垂落着的衣袍吹起,那金蝶就在这风中散落成金光,很快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祁慕白将手指抽回,拂袖转过身来。
他一回头却是看见此时站在逼仄船舱之中的人,正看着他。
祁慕白迈步向前的脚步稍稍一顿,紧接着他将目光移开朝着对方头顶那微微晃动着的昏黄顶灯看了一眼,“事情的确不出我所料,这群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白司祈看着面前拧紧了眉头的人,轻笑了一声,“怎麽这个表情,都听到了什麽?”
祁慕白将脚步停在了对方身前冷哼了一声,就将刚刚和尚在船舱之中与人的对话同苏慕讲了一遍。
祁慕白:“我就说和尚来这里目的不单纯,果不其然就趁着治伤为由去见了莫浮生。”
白司祈将手中的伞柄微微转动了一圈,“难怪你刚刚拦着没让我跟着,倒是早准备好了要偷听?”
祁慕白嗤了一声,“偷听?我用得着偷听?”
白司祈:“是,你是光明正大的听。”
祁慕白:“。”
白司祈摩挲着手中的伞柄,“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和尚并不是凶手。”
祁慕白嗯了一声,凝眸再次出声道:“依照莫浮生刚刚所言,当年他进入到这个直播间并不是巧合而是受人之托,既然如此,受人之托肯定并不止是通关这个直播间那麽简单。莫浮生到底是受谁所托,又来办什麽事情?如果我猜的不错的情况下,这件事或许就是造成莫浮生死亡的真正原因。”
祁慕白脑海之中就想到了刚刚三个人跳了船这件事。
归墟海底……
难不成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白司祈垂眸看着从伞上滑落而下的水珠,眸色微动。
他擡起头看向了身侧紧闭着的房门,“这件事,恐怕侯林是知道的,这人你打算怎麽办?”
祁慕白双手背在身後,扬眉,“既然知道,那不如问问好了。”
倾家荡産用复刻来到这里,绝对不会简简单单只是来见莫浮生而已。
而且……
祁慕白朝着身侧的人看了一眼。
而且他也想知道他的这位好徒弟为什麽会偏偏的将裂空石交到这人的手里。
这个侯林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