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川‘啊’了一声之後才突然意识到庄宴问的恐怕是他怎麽进到S区的事情。
他眼睛瞟到旁边,声音有些含糊的冲着人出声,“就……就溜进来的……”
声音说到最後,因心虚而变得细如蚊蚁。
庄宴朝着看了渡川一眼。
十分钟前,他将S区的权限调整成了S,按理来说人怎麽都进不来,但对方现在却是站在了他的面前,那只能说明他的背後有人在帮他。
整个虚拟界权限能达到S的一个手都能数过来,到底是谁在暗中帮的忙几乎是不言而喻。
而那个人……
庄宴将思绪抽回,将桌子上放着的水壶拎起在杯中倒了一杯水,随後将手里的杯子推到桌子的另一端,“坐吧。”
屋子不大,安静下来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有些局促。
渡川感觉心此时砰砰砰的跳的厉害,他深吸了一口气,拉开那椅子坐了下来。
紧接着屋内又没了声音。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坐在对面的庄宴伸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全程他都没再说话,整个屋子里渡川就只能听见杯子的清脆声响。
环境一旦安静了下来,人就会变得紧张。
渡川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攥紧松开,攥紧又松开,待反复做了几次之後,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紧接着,渡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终是鼓足了勇气,冲着对面一直没有再说话的人出声道:“庄副厅我今天,其实是来替祁哥上诉的。所以……”
渡川:“我希望庄副厅能让我见审判长!”
一句话说出口,那块像是压在心底的大石头仿佛是顷刻间落下,就连那股子因紧张而胸腹憋闷喘不上气来的感觉都像是逐渐的衰退。
直到这一刻,渡川才感觉到,原来,有些话鼓足勇气说出去其实并不难。
渡川的话,让坐在对面的庄宴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
等了半晌,庄宴方才停驻手指冲着人问出声,“上诉什麽?说来听听。”
渡川:“上诉驳回原先对祁哥的所有判决。”
庄宴:“原因。”
渡川咽了一口气唾沫,将话在口中组织了一番语言,而後冲着人再次出声道:“如果系统是因为直播间被毁这件事而对祁哥定下红牌警告判决的话,我觉得这件事不公平。”
庄宴:“为什麽?”
渡川皱紧了眉头出声道:“因为是系统出错在先。”
一句话吐出,屋子里再次陷入到了诡异的寂静当中去。
庄宴握着手中的水杯,整个人向後靠在身後的椅子上,他擡眼朝着面前的少年看了一眼,“你知道你这句话说出来意味着什麽吗?”
渡川抿唇。
庄宴:“意味着你在质疑这个世界的‘神’。”
渡川:“可,孰能无过呢?”
屋内再次一静。
半晌庄宴说了两个字,“继续。”
但就是这两个字却是让坐在椅子上的渡川面上一喜。
只要对方愿意听他说的原因,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件事有戏?
想到此,渡川身上就来了干劲。
他将面前的水杯推开,坐直了身体,“庄副厅,据我所知,虚拟界选拔主播是为了优胜劣汰吧。”
庄宴:“是。”
渡川将他们在南明古寺之中遇见的事情告诉了庄宴。
“可直播间的规则设定,系统压根就不是在优胜略汰分明是没有想过让我们任何一个人活着出去,所以,祁哥毁掉直播间的目的其实是在破局。再者……”
渡川擡起眼,“系统给出的最终任务,杀死神明亦或者解救神明任选其一其实都是无法完成任务的,因为神像碎为死,但……向死而生。”
渡川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所以庄副厅,祁哥没有做错,从头到尾错的其实是系统。”
屋子里再次没了声音。
坐在桌子另外一侧的庄宴握着手中的杯子靠在椅子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模样看上去不知道到底是在思索渡川口中的真实性还是在思索之後的处理的办法。
“庄副厅?”
见人依旧没有说话,渡川攥紧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抿紧了唇。
难道是他说的不对还是另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