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樾支着脑袋发呆,房间漆黑一片,只有白离佛均匀的呼吸声。
谭樾还没有从刚才的梦里回过神,他这次梦见了好多人,但他们的脸一直都模糊不清,他梦醒之际,感觉都快看清了。
谭樾心累的紧,他都放弃要恢复记忆的了,大不了就这样,没有之前的任何记忆,混混沌沌的活着。
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总会控制不住的睡着。
谭樾身体抖了一样,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在白离佛的里侧睡着。
谭樾脑子混沌,是他困的糊涂爬了上来,可那也不能睡在里侧啊。
谭樾满腹狐疑,馀光看到白离佛嘴角勾了勾,好像在笑。
谭樾悄悄凑近,看白离佛确实又笑了一下,没控制音量喊了声:“我看到你笑了!”
白离佛不装了,睁开了眼望着谭樾,抢先说:“我这不看你趴在榻边睡着了,让你睡舒服点。”
谭樾不说话,起身下了榻,伸手要扒白离佛衣裳。
白离佛意外:“你这要干什麽?”
谭樾不松手:“让我看看伤口,别晚上把我抱上了榻,崩坏了伤口。”
白离佛摁住谭樾的手,哄着:“别生气,我在战场上拿过的戟可比你重的多。”
谭樾懒得和他废口舌,转身出去让人打水进来。
白离佛看外面明亮,问谭樾:“今日天气不错,我想走走。”
谭樾点头,擦到白离佛锁骨处的时候,他心里是愧疚感更强了。
白离佛点了点谭樾的鼻头:“想什麽呢?”
谭樾摇头:“没什麽。”
谭樾擦完,给白离佛说:“我让童亦给你上药。”
白离佛下榻後活动着肩胛,轻松的舒了一口气。
白离佛躺着的这两日,都没让府中惊动外边,他明白一墙之隔,鹤洲有多少人虎视眈眈。
谭樾听白离佛让他去膳房取盘新鲜山楂,见正中午太阳晒的紧,拐进一条近路,想遮点荫走。
谭樾一步一个石块,走的不亦乐乎,猛然听到一阵飞禽翅膀拍打的声音,谭樾一擡头,只从树枝间看到灰白的影子。
谭樾奇怪:“好像是鸽子,是谁正送信呢?”
谭樾把碟子放在案上,见白离佛嚼的津津有味,忍不住问他:“好吃吗?”
白离佛想逗逗谭樾,点头:“好吃,给你尝一个。”
谭樾半信半疑的咬了一口,瞬间被酸的缩着脖子,表情有些变形。
谭樾要喊:“白离佛!”
可才说了一个字,对面气人的家夥凑过来,轻吻住谭樾,把谭樾要说的话全部堵住。
谭樾感受着白离佛轻柔的情绪,慢慢忘了口中让人难以接受的酸。
白离佛放开谭樾,谭樾看到白离佛的眼中全是自己的倒影,不觉红了耳朵。
白离佛揉了揉谭樾的耳垂,问他:“还酸吗?”
谭樾推开白离佛,扭过头:“酸。”
白离佛又要伸手揽谭樾,谭樾拍掉他的手,蹦的老远。
羌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将军,公主又又又又来了。”
谭樾捉到羌塘话语中的一丝无奈,裴妍已经第四次到访了,之前三次白离佛病态明显,就用各种理由推掉了,这次再不见公主,倒也真说不过去了。
白离佛理了理衣裳,打开门说:“走吧,去书房。”
裴妍不信邪的来了第四次,她不信自己和白汀缘分这麽差,连着三次都错过。
见羌塘出来,裴妍听他说:“公主,请。”
裴妍点头,提裙迈进府门,眼里满是笑意,跟着羌塘走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