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樾点了点头,向羌塘道过谢後,慢步走到自己房前,推开门,看了一圈,没什麽不满意的,才转身,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人。
那人走过来,笑的腼腆:“我方便进来吗?”
谭樾点点头,那人说:“我叫童亦,是将军的书侍。”
谭樾明白原来另一个人是他,开口:“我是新来的书侍,你可以叫我樾君。”
童亦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笑着:“我的卧房在转角处,可以无聊时寻我下奕。”
谭樾点头淡笑着,看童亦转过拐角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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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樾没睡好,清光才从窗子里透过,他就已经下榻穿好了衣。
谭樾累的紧,一夜的怪梦让他乏力,他想捶捶自己的脑袋,让自己赶快想起来。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童亦在门外小声说:“樾君?”
谭樾两步走了过去,打开门,看见精神饱满的童亦。
童亦摸着脑袋:“樾君,起这麽早啊。”
谭樾还没说话,他又凑上来:“樾君昨夜是没睡好吗,面色不太好啊。”
谭樾有点不敢信昨天见到的那个腼腆童亦,和他面前的这位是一个人。
谭樾问他:“将军这麽早就起来读书了?”
童亦愣了一下,开口:“羌大人没告诉你吗,我们要每日清早去书房焚香清扫,还有,樾君你的衣裳,怎麽穿着平常侍从的衣服?”
谭樾觉得好笑,原来羌塘难为他的把戏在这呢,那麽大一人了,怎麽这麽小孩子性,这把戏,邓小子都懒得玩。
待换好衣服,两人忙往书房去,童亦个子比谭樾稍矮些,一路上有点小跑,谭樾不得不放慢脚步等等他。
一直讲话活跃的童亦突然闭了嘴,变得沉默起来,谭樾有点不适应,转头想问他怎麽了,馀光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离佛回了鹤洲,还是保持着一贯早起练武的习惯。
一套动作下来,身体已有些发热,正调整着内息,看见两人从转角处过来。
他一眼就盯到了谭樾,招手让他过来,结果童亦那小子跑了过来。
白离佛皱起眉:“你过来干什麽,我叫的是樾君。”
童亦松了一口气,离开的时候拍拍谭樾肩膀:“樾君,祝你好运。”
谭樾失笑,但面对白离佛他也不敢太放肆,收住笑慢慢走了过去。
白离佛见谭樾板着脸过来,忍不住心想:“他怎麽愿意对那小子笑,给我就一张冷脸。”
谭樾终于看清白离佛的面孔,他不知道该怎麽形容,但的确很俊朗,眉眼间带着英气,足以让鹤洲的女子朝思暮想。
白离佛见他盯着自己,原想开口说话,但注意到他眼下的一片淡青。
白离佛下意识凑近:“昨夜没睡好?”
谭樾往後躲了躲,轻嗯了一声。
白离佛还想说什麽,谭樾抢先开口:“将军没别的什麽事,我就去书房了。”
白离佛见谭樾衣领有些乱,给他理了理後,才嗯了一声让谭樾离开了。
童亦把活干了大半,见谭樾进来,忙凑过去瞧他脸色。
“看起来将军没训你。”
谭樾扯了扯嘴角,问:“我还能干点什麽?”
童亦指了指书案:“先磨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