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身,帮吾想想这段时间可否有外邀。”
甫祁咬咬牙,颤巍巍的站起身,答道:“没有。”低着头不敢看二皇子。
望着谭楷难堪的面色,谭樾心中畅快。
谭楷冷下声音:“五弟,昨日皇太後生辰,你在何处?”
谭樾顿觉好笑,轻哈了一声:“二皇兄,仔细瞧瞧臣弟在何处,在吾的狩猎场。”
最後三字,谭樾故意咬重字音,提醒着谭楷。
谭楷恼怒,但不便发作。因为他确实是闯了谭樾的地盘,顺道抢了沅虎。
父王本就偏心谭樾,若这次自己明知故犯,谭樾再参他一本,他想要登上帝位的宏图可就再无大展可言。
谭樾看着他不算差的面容因为忍怒而有些扭曲,恶作剧般的满足感包裹住内心。
唇角上扬:“皇兄,你可是大忙人。别在臣弟这里耽误了时间,让父王不满了。”
谭楷僵硬的扯出一个笑,一字一顿道:“多谢五弟提醒,兄这就走。”
盯着谭楷愤愤地跨马离开,谭樾忍不住笑出了声。
柔美的面容添了鲜活的灵动,终于显出与年纪相仿的活泼。
收住笑,谭樾又恢复了往日冷淡的模样。
见泗艽等人还伏在地上不起,擡脚踹了踹,道:“既然这般听二皇子的话,你们都随他去好了。”
听到殿下这般说,才一个个慌忙站起身,低首等待着谭樾的指示。
谭樾转身瞄到早已死透的沅虎,仿佛会脏了那双澄澈的眼般,视线闪开,望向别处。
半晌,才开口:“把地上的东西,赠予吾那二皇兄。”
随即转身准备离开,但泗艽不愿,噘着嘴在那委屈。
不好大声,只能嘟囔着:“明明是我给殿下引来的猎兽,为何要给那二皇子。”
谭樾好笑,纤细的手指点点泗艽的脑袋,道:“吾当然知道是艽给吾引来,但如今那沅虎已过他人之手,所以吾不想要。”
泗艽了解殿下性子,点着头一路小跑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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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庆殿。
邬王撇下手中的折子,使劲按着眉心来缓解疲劳。
如今邬靖两国交战,虽也传来战捷,但国内民生萧条,即使国库盈足,也支撑不住内外并忧。
在位三十五载,邬王也是谋划算计同族皇亲,踏着血和白骨铸成的登基高台,拾级而上,登上了万人臣服的帝位。
而今,他人老力衰,脚下躁动渐起,也无力压制,只得一步又一步的退让。
心中了然他这五子,各心怀野心,只是城府深浅不一,能藏得住多少不让他察觉罢了。
听见殿外一声报——“太子殿下求见。”
邬王睁眼点头,看见谭棹由人推着,进入大殿。
开口:“孤儿今日怎麽还能想到入宫见见父王?”
谭棹脸上挂笑,因为不能起身,所以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拜见,答道:“儿臣想念父王,自然要常拜见,如今落得这半身不遂,尽孝更不应怠慢。”
邬王眉眼挂着笑意走到谭棹身边,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不言语。
谭棹内心慌乱,只得尽力笑着,免得惹父王不高兴。
“棹儿,眼往脚下瞧,当心些。”邬王低沉的声音灌入谭棹耳中。
“是,儿臣谨记。”谭棹慌乱的躬下身,答应着。
邬王背过手,开口:“变天了,回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