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每个字,都离经叛道、惊世骇俗。
刑水水握紧他的手指,赫连生目不转睛凝视她,她在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心中仿佛经历了千万次雪崩,久久无法平静。
赫、连、生。
这个在祭天台为她遍体鳞伤,又在分开后找了她五年的少年,固执地可怕。
雪崩时第一个扑向她。
日照金山时第一个想起她。
记得她喝药怕苦,也记得她喜欢叮叮糖,甘愿为她为败犬、为魁首、为叛徒。
有时候都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为另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
刑水水额头贴在他肩上,颤声说:“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的话,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赫连生……”
不知道还有多少过去没被找到。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期待未来吧。
赫连生按着她凌乱的发丝,低声说:“水水,你不需要让我?高兴。”
刑水水骤然抬眸。少年捧住她的脸,面容与在扶桑叶中的重叠。
他认真又专注地说道:“是我?心甘情?愿。”
灵山众人目眦欲裂,这赫连生当真是要和灵山一刀两断了,就为了一只妖怪!!还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那种!
“赫连生,你对不起山主,更对不起赫连家对你的栽培!灵山这么多师兄师姐以你为榜样!你个白?眼狼!居然将浮灵镜也给她!叛徒!”
一道凌厉剑意?打出,那人话没说完就直接被掀上天,翻滚几圈,撞上高墙,硬生生吐出几口?红艳的血来。李衣秋脸色惨白?,不得不接受现实。
少年反手握剑,剑刃闪着寒光。朱色发带凌空飘扬。
“你算什么东西?我?需要对得起你?”
他眼眸冰冷。
四周沉寂,无人应答,只听得风雪声猎猎,一切已经有了结果。因为这里?压根就没有能与赫连生打的。
赫连生拉着刑水水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人群似在恐惧t?,自动分出一条道。他们一路上楼,房门关上,屋内安静,还是刑水水离开时的模样。
见赫连生瞥向桌上药碗。刑水水道:“我?可都喝了,没倒掉!”
赫连生:“这么老实?肯喝药了?”
刑水水笑道:“我?当然老实!我?又不是不喝药,只是不喜欢药的苦味,你给我?买糖,我?就能接受了。”
她摊开手,手中还有半块叮叮糖。
“刚刚出去找你,没想到遇见灵山的人。还好你及时回来,你同门今日才不至于有血光之?灾。”
若灵山人执意?要对她下手,多挑几个来儆儆猴也不是没可能。她抬眼,不过看赫连生的样子压根都不在意?那些同门。
突然想起什么。
刑水水看向他手中的桃源剑,低眼问:“对了,你刚刚出去干嘛了?剑上怎么有血?”
赫连生答道:“关暮兰其?实也来了。这次领头的人是她。但已经解决了。”
没想到听见这个答案,刑水水久久没说话。
单一个关暮兰其?实没什么,可问题这是他的娘亲的故友……
意?识到什么,手搭上赫连生的脉搏,旋而眉头一皱,他内力紊乱,果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赫连生却云淡风轻,听起来还挺骄傲:“她受了我?一剑,我?挨了她一掌,然后就两清了。她说以后再也不掺和这种无聊事?了。你不必搭理他们,这些由?我?带来的障碍,由?我?扫清便是。”
桃源剑上的血迹未凝,其?中应该还有他的吧。
刑水水垂眸,道:“先?治下伤吧,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回去替阿姊解蛊,还有关无山……这个是最棘手也要最小心对付的。
抬手运气,点向他经脉,她不由?唏嘘,打是真的打,关暮兰那一掌可真没手下留情?,看得出也在气头上。只稍稍停顿了一会。继续将自己?的内力输向他体内。
赫连生突然扣住她手腕,有点痒,刑水水困惑地看向他,辫子微微一翘。动作也被打断。
少年侧脸很好看,盯着她眼睛,道:“水水,你以前不会为我?治伤的。”
刑水水笑道:“但现在会了啊!人总是会变的,你以前不叫我?水水,也总是想把我?从窗户上丢下去。”
浮光掠过她脸颊,少女腮帮子微红。
少年唇角干涸,好似有什么情?绪在轻微发酵。
赫连生低下眼。终于说出口?:“那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