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切尔·卡森
正在白牧之和曲瓦计划怎麽对巨物内部的帝国军舰下手时,地面上的共和军已经停止部署大型武器,正在紧急试图通过天网防御系统拦截球形母巢集合体。
“它太大了,而且速度太快,强制用多架伴飞牵引机改变他的轨迹,很有可能会崩解或者失控,造成无法预计的後果。”负责测算的研究员分析道。
有将军问:“那为什麽不直接摧毁?直接使用爆破性武器,残骸可以通过低空防御网拦截,损失最小!”
“不能爆破!”印晓灯将指着可能被卷入其中的将士名单质问:“你想对他们直接宣判死刑吗?而且你敢保证爆破後的残骸不会因此蔓延至世界各地吗?”
将军压着火气:“那怎麽办?眼睁睁看着帝国馀孽和这麽个怪物一起逃往星外?星盟勘察舰队的例子你又不是没看到,它们进化得如此之快,放任下去必将成为灭顶之灾!”
印晓灯咬着牙,双眼死死盯住监控屏,胸口剧烈起伏:“当然不可能!”
“一旦逃离诸夏星,星内战就会变成太空战,作战难度将呈几何级增长!”
总指挥处一片混乱,警报声和呼叫声交织在一起,战术光屏的主视角跟随着巨大的母巢集合体移动,即使隔着屏幕,恐怖灾难级的压迫仍然震慑着在场所有人。
印晓灯目光沉沉,嗓子仿佛被磨砂刀刮过一般,她沙哑地说:“那就打太空战。
“……我们别无选择,我不能用我们的士兵,我们的国土和人民做赌注。”
紧急调令像雪片般散发下去,各地的驻军精英们纷纷赶往河洛集结,他们将组成星外舰队,开啓对帝国馀孽的征伐之战。
赶在日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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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诸夏大学机甲战斗系教工宿舍,白朱正在收拾出征的行李。
其实也没什麽可收拾的,光脑丶贴身衣物丶义眼养护仪,还有白茨留给他的纪念品——一个袖珍零重力三维球模型,上面刻有他最喜欢球星的亲笔签名。
他将包往肩上一跨,拉开宿舍门,却被一个健硕的小麦肤色男生挡住了路。
“白老师,您要参与星外战役吗?”
白朱颔首看着眼前这位天赋卓绝的学生,颔首说:“没错,布加尔,後续的课程我请其他老师代班。你不许偷懒,等我回来检查进度。”
他说完,侧身从布加尔身旁穿出去,布加尔连忙从身後追上来:“白老师,我可以应征吗?我的军事实践课都是满分!”
“你在开玩笑?军事实践课怎麽能和上前线相提并论?”白朱没耐心和他掰扯,干脆长腿一跨,从三楼护栏外侧顺着排水管直接滑落地面。
“白老师!求您了!只要带上我我做什麽都可以!”
“回去洗洗睡吧,臭小子,咱们还没到连在校生都要拉去上战场的地步!再说你能干什麽?擦地板都轮不上!”
白朱凶神恶煞地把他吼回去,阴沉着脸坐上前往军事战区的接驳悬浮车。
哼,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的好学生打什麽主意。
车很快到达目的地,几位面色肃穆的军人与他一同下车。
“白朱。”
又有人叫住他。
白朱啧了一声,心想到底有完没完了,扭头看向来人:“阿切尔·卡森?”
论血缘关系,这位应该称得上他一句“堂兄”,虽然他早已与卡森家族断了来往,却对阿切尔没有什麽恶感。
毕竟都是曾被家族拿去作为利益砝码的苦命人。
“好久不见。”阿切尔没有多寒暄,直奔主题:“我都听说了,星外战役没有那麽好打,我给你送点东西。”
他将一个纺锤状的银色项链塞进白朱手中:“随身带着,洗澡也别摘。”
虽然太空战期间都是用清洁舱消毒,几乎没机会洗澡。
白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玩意儿是什麽?”
“我也说不清,但关键时刻或许能保命。”阿切尔绿松石一样的眼眸里流露出伤感:“这是涅伊特将军送我的礼物,我不知道为什麽她没有留给自己。”
白朱沉默地握紧项链,叹息:“我明白了。”
他的母亲在他出生之前便已离世,身为子女却只能从别人口中听说她的消息。
只言片语道不清她的生平,却已令人肃然起敬。
告别阿切尔,他踏上前往宇宙的征程。
星舰即将起飞时,安全扣将他牢牢固定在缓冲舱内。
他透过舷窗正好能看到发射指挥台上的鲜红,一如此刻的朝阳绚丽夺目。
“此去唯有群星相伴,白朱,等你们回来。”
他瞥见印晓灯发来的讯息,隐藏在氧气面罩下的嘴角勾了勾,将光脑关上。
共和国出动了他们最大的星舰集合体,除了满编战队,还装载了大量的战争用仿生人。
仿生人也是阿切尔·卡森以普罗米修斯研究所的名义捐赠的,此举正好掏空了帝国战败前他们积压的大批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