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说话的时间,训练有素的军雌们早已穿戴整齐,向外跑去,与星兽有着多年作战经验的他们,不用命令就知道该怎麽做。
“第二,第四,第五,第七小队,进发!”
随着关岭命令落下,早已做好准备的军雌们立刻行动起来,一艘艘战斗舰冲向天空,炫目的尾灯在天际留下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在下达过命令之後,关岭也准备离开指挥室,一位正要离开的中将拦住了他。
“军团长,此次星兽来势汹汹,恐怕不简单,您得在这里坐镇,指挥作战,总揽大局。”
关岭的脚步生生的顿住了,那位劝他的中将已经脚步匆匆的离开,准备跟着带领士兵,驰援前线。
关岭想起自己上次的负伤,想起曾云起对他的评价,现在的他不再是悍勇当先的一员将领,他是第六军团的军团长,要留在这里运筹帷幄,指挥大局。
这个时候第六军团的士兵们,怀着守卫家园的热情,奔赴前线,可他们并不知道,这次与以往有所不同。
他们将面对的星兽,也不会是以往那样小打小闹,而是失去理智,状若癫狂。
……
混乱区,巷子里。
在第六军团已经全体行动的时候,巷子里的对峙还在继续。
继尤里赛斯说出那句“你赶着逃命吗?”之後,时间才过了三分钟。
三分钟前。
闻珩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再,他的表情透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尤里赛斯,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尤里赛斯撩起了眼皮,看着闻珩拙劣的演技,他好整以暇道:“我说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闻珩,你来阁下身边到底是什麽目的?”他的声音冰冷,不掺杂一点感情。
闻珩目光犹疑,他已经在思考可能的退路,可惜的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和这只雌虫的差距,而对方也根本不会给他逃走的机会。
当下最要紧的便是拖延时间,伦道夫若是等不到他,该来寻他,那样还有活命的机会,哪怕是拖到星兽过来,他也能侥幸趁乱逃跑。
“尤里赛斯,我是被阁下买来的啊,我仰慕阁下,想和阁下一起探讨修复虫纹的技术,我没有别的意思,阁下肯收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他说的语无伦次,配上有些惊慌的表情,宛若受惊的小白兔,企图用自己的可怜兮兮,打动这只铁石心肠的雌虫。
可惜的是,尤里赛斯并不为所动,他的手中缓缓出现一团虫纹能量,能量成爪,紧紧捏住闻珩的脖子。
闻珩被迫踮起脚尖,他的表情痛苦,嘴巴微张,哀求道:“尤里赛斯,我不该占用阁下的时间,让你和他相处减少,我也不该瞧不起加勒,瞧不起那些低微出身的贱民……”说到这里,他面露惶恐,“其馀的,我真不知道要说什麽了!”
这样的他,像极了情急之下为了活命的吐露心声的卑鄙小人,可他的话也暴露了他恶毒无知,他在用这样的话干扰尤里赛斯的判断。
尤里赛斯将闻珩的丑态都收在眼里,从梁剑那件事起,他就暗下决心,要不择手段除去闻珩,只因对方伤害了雄虫阁下。
他不会像雄虫阁下那样按照计划行事,他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哪怕查不到闻珩的幕後势力,他也要除去闻珩。
不过,在此之前,他不介意欣赏一番闻珩的丑态。
禁锢脖子的能量巨手在不断收紧,闻珩感觉到自己喉骨在挤压下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缺氧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在他快要窒息之前,雌虫松开了手,像是猫逗耗子一样给了他片刻的喘息之机,闻珩狼狈地趴在地上干咳,与地面紧贴的手掌之下,却缓缓出现了一把锋利的纹刀。
“尤里赛斯,你到底要干什麽?你这样做,不怕被季汀白阁下知道吗?”他将这一句话吼了出来,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刺耳,而他企图通过这点声音,引起别的虫注意,哪怕不是援兵,能打破这个僵局也是好的。
闻珩自认为心思玲珑,向来是他将别的虫族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在尤里赛斯这只油盐不进的雌虫面前,他的能言善辩却全部都没了用武之地。
尤里赛斯走上前,居高临下地欣赏着闻珩的丑态,他轻嗤了一声:“闻珩,只要你死在这里,阁下不会知道。”
他所说的是,他违背雄虫阁下的计划,也要杀了闻珩一事,而闻珩却误认为自己仍未暴露,只是尤里赛斯看自己不顺眼,而他还有可乘之机。
闻珩狼狈的站起身,他将手缩回了袖子里,借着衣服的遮掩,将凝聚成型的锋利纹刀紧紧捏在手中。
“尤里赛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做了这件事,阁下他一定不会原谅你,而你也别想和阁下在一起。”闻珩早就将尤里赛斯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说的话也直戳尤里赛斯的心口。
别的虫族都能看出的事情,而雄虫各种却从来都看不出,意识到这点之後,让尤里赛斯的心情更加差劲了。
只见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但他的脸上却已然没了笑意:“闻珩,我和阁下在不在一起这件事不容你来置喙,有句话你的确说的不错,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杀梁剑那事,到底是为什麽?”
在他说出梁剑这个名字的时候,清楚地看到闻珩脸上有惊慌一闪而过。
“你在说什麽?梁剑那是意外,不是我干的!”
尤里赛斯不紧不慢补充:“那万兴文治疗舱接线整齐的切口,也是意外?”
闻珩下意识後退,继续嘴硬否认:“你说什麽?我听不明白。”
“那就没什麽好说的了。”尤里赛斯话音未落,已然干脆利落出手,抓住闻珩的手臂,在他反应不及之际,将他摔在身後的灰墙上。
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闻珩滚落在地,他艰难地撑起身,想要爬起来,猝不及防之下,一只皮靴踩在了他的胸口,是尤里赛斯那只可恶的雌虫。
“你到底要做什麽?”他气急败坏吼道。
雌虫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他的语气透着深入骨髓的恶意:“我来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