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赛斯上前跟他们寒暄,很快就被请进了主厅,待屏退了一衆仆从之後,尼尔森家主才看向季汀白,郑重开口:“阁下,我听您说,兰斯身体内可能存在‘伴生虫’这种可怕的东西?”
季汀白微微颔首,他不知道先前尤里赛斯是怎麽说的,便准备先听听尼尔森家主如何说。
尼尔森家主眉头紧锁,似乎不知如何措辞,沉吟半晌,却是由兰斯的雄父开口的。
“阁下,实不相瞒,在接到您的消息後,我们仔细检查过兰斯的身体情况,最近半年,他的身体的确不如以往,但他从小便体虚我们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次我们检查之後才发现,他的虫纹能量的确衰弱了不少,而兰斯在运行虫纹能量的时候,还会感觉到胸口闷痛。”
说到这里,他面露担忧地看向了兰斯,青年就安静地坐在一旁,从他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尼尔森家主夫说的话确有其事。
季汀白道:“有关‘伴生虫’的资料,想必希曼少将先前已经告诉了你们,我就不多说了,兰斯现在的情况就是被‘伴生虫’寄生初期的表现,到了後期,可能会无法使用虫纹能量,严重者还会危及生命。”
尼尔森夫夫互相对视一眼,不知是被他口中兰斯可能面临的悲惨境遇,还是他说出的“希曼少将”,亦或是他那自然地称呼兰斯名字的熟稔口吻,都让他们有些发愣。
尤里赛斯也忍不住看了季汀白一眼,却见雄虫神色如常,视线一直落在了尼尔森夫夫身上,并没有去看那名叫兰斯的青年,紧绷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些。
尼尔森夫夫不愧是见识过大场面的虫,很快便镇定起来,而尼尔森家主更是亲自为季汀白斟了一杯茶,放在了他面前,道:“还请阁下出手救救兰斯,那样歹毒的东西一日存在他体内,我便一日不得安生。”
季汀白双手捧过了那杯茶,这才道:“您言重了,我这次过来就是解决这件事的,这种早该灭绝的东西,不该再出现害人。”
“若是您方便的话,今晚我就可以将这件事解决掉。”他再次提议。
“当然,我们早已准备了一应修复虫纹需要用到的材料,还请您随我们来。”尼尔森夫夫站起身,引领他们的去了一间特意装修出来的类似手术室的房间。
修复虫纹需要安静的场所,在进了手术室後,尼尔森夫夫便自觉地站到了一旁,而尤里赛斯却始终站在季汀白身边,似乎要充当他的助手。
兰斯顺从地躺在了手术室上,季汀白见尤里赛斯跟了过来,也没有说什麽,上次他们那无间默契的配合还历历在目,这次充当助手也无偿不可。
一切准备就绪之後,他看向了兰斯,安抚道:“不要怕,就当是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一切就结束了,你的身体也会像以前那样健康的。”
兰斯朝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道:“我没有怕,只是觉得阁下您很熟悉,让您来解决我这个问题,让我发自内心地觉得放心。”
他说的是实话,季汀白却怔愣了下,一旁的尤里赛斯也微怔了下,不知为何,他看到季汀白和这名叫兰斯的雌虫青年相视一笑的样子,心中隐约有些不舒服,他不禁将手放在了胸口上,压下那短暂的不适。
雌虫向来很会调节自己的情绪,以往任何事情也不会引起他这麽大的情绪波动,但自从认识季汀白之後,这种莫名的情绪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些。
最终他将这归咎为兰斯出衆的家世上,季汀白是他发掘出来需要招揽的不可多得的良才,任何一位优秀的不受协会控制的虫纹修复师,都是衆多贵族的拉拢对象,他将自己的那点情绪归结为嫉妒,他怕兰斯依靠背景抢走他看重的良才。
在他怔愣之际,突然听到了季汀白的声音,恍然回过神来,雄虫正在朝他微笑。
“希曼少将,您能帮兰斯注射麻醉药剂吗?”
当然可以,他手中拿着的正是麻醉注射器,因此在季汀白出声後便主动走上前,为兰斯注射了药剂。
季汀白用精神力凝聚出纹刀,准备为兰斯解决“伴生虫”的问题。
“伴生虫”是一种相当棘手可怕的存在,他上次帮兰斯除去伴生虫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功夫,更是损伤了部分精神力,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只是新手拈来的事情。
不过,为了远处围观的尼尔森夫夫不起疑,他还是装作异常困难的样子,艰难地做着手中的动作。
有晶莹的汗水从他的脸颊滑落,蔓延到了喉结处,这样性感的一幕落在雌虫的眼中,让他的手心都开始冒汗。
雌虫险些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职位,好半晌才想起为季汀白擦拭掉脸上的汗水。
时间在缓慢地流逝着,每一分一秒都是那麽地煎熬,直到远方天际现出了一丝鱼肚白,季汀白才收了手。
经过这麽长时间的高强度操作,他的身形已经有了些不稳,他的一只手抵着额头,似乎是在缓解他那过度消耗的精神力一般。
可他终究是太累了,身形晃了几晃,缓缓地倒了下去。
他本以为自己会摔倒,却落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怀抱,在看到雌虫满脸担忧地望着他时,他的唇角缓缓地绽放了一个笑容。
尤里赛斯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季汀白:演戏太难了,一不小心就容易露馅!
尤里赛斯:雄主,您真是把我给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