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赛斯立刻摇头否认:“不是因为您,是您被我牵连了,刺杀您的,很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季汀白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什麽叫冲着他来的,他以为自己这次又是展卓君那事牵扯出的後续,却从来没想过还与尤里赛斯有关。
尤里赛斯连忙解释:“我的身份特殊,因为在战场上的表现,我的仇家可能发现了我的身份,紧接着就面对了刺杀,他没能杀了我,就把目标转移到我在意的您身上。”
季汀白没有注意到他最後那句话,他关心的是尤里赛斯的仇敌:“那之後怎麽办?万一再来刺杀你?”
尤里赛斯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季汀白就被他顺势拉到了沙发上:“阁下,这才是我要告诉您的。”
“我在战场上的时候,阴差阳错想起了一些事情,也知道自己有很多仇敌,但目前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身份,不知道这次暗杀又是谁下的手。”
“就连我之前出现在赫尔卡星,也是因为遭遇了意外,来到了这里,醒来後就失忆了,我不知道其中经历了什麽。”
“我现在能够向您保证的,经过先前的震慑,那个动手的仇敌,短期内不敢再动手,但我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其他的仇敌。”
季汀白揪了一颗心,他没想到情况能够如此复杂:“那要怎麽办?”
尤里赛斯修长的手覆盖住自己脸上那青灰色的印记,这样一看,他的另外半张脸显得更加突出了。
季汀白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感觉,一半修罗一半仙人,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尤里赛斯轻轻地握住了他的一只手:“阁下,您别担心,现在知道我还活着的毕竟比较少,因此,我暂时还不想恢复原本的容貌,等我查清楚之後,再……”
季汀白被他的仇敌说法慌了神,自然是他说什麽就是什麽。
哪里还有闲暇时间思考,遮住容貌还有很多办法,为何不让他将脸上的虫纹修复,说到底,尤里赛斯在防得是他,怕他看到他真正的样子,可他不知道。
尤里赛斯突然觉得愧疚,雄虫阁下是那麽的相信他,可他却又一次欺骗了他,他正想再说些什麽找补,门铃突然响了,又急又促。
爱意让他患得患失,他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次坦诚的机会。
季汀白连忙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脸焦急的秋庭轩。
“汀白,你快点去看看元霜,他身体好像又出问题了。”秋庭轩见到季汀白,不等他说话,就连忙拉着他的手往外跑,尤里赛斯见状,立刻跟上。
程元霜躺在军团驻地的一间客房内,面色苍白,表情痛苦,看到季汀白他们进来,连忙要起身,却被秋庭轩连忙按住了。
“庭轩,这是发生了什麽?”
秋庭轩连忙解释:“今天早上,元霜突然觉得心脏有些疼,我让他歇息一番,谁知情况越来越严重……”
程元霜拉住了他的手,他止住了话头,“我来说吧。”
季汀白只见程元霜捂住胸口,显然是一副呼吸不畅的样子:“我的虫纹能量运转出现了问题,心源处因为虫纹缺失,循环出现负荷。”
季汀白没想到程元霜心源处的虫纹这麽快就出现了负荷,他下意识看向了尤里赛斯,对方那里也缺失了一部分虫纹,却行动自如。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先为尤里赛斯解除毒素,恢复成本来的样子,之後再为程元霜修复虫纹,现在却要更改计划了。
“庭轩,你把他带到手术室,我立刻着手为程先生修复虫纹。”季汀白立刻吩咐道。
秋庭轩和程元霜是只身前来的,尤里赛斯立刻招呼外面的军雌,用担架将程元霜擡进了手术室,紧跟着,他也和季汀白一起换了衣服,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目前并未使用,因为奸细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那些虫纹受损的军雌目前都安顿在另一处,关岭还没下令通知恢复,这也是季汀白至今还留在这里的原因,他得帮军雌们修复完虫纹之後才能离开。
一切物品都是现成的,程元霜躺到了手术台上之後,尤里赛斯立刻就为注射了麻醉,季汀白也立刻着手进行重回虫纹的工作。
关于程元霜身上最後一处虫纹,他曾在系统空间练习过无数次,就连方案都准备了四种,自然是得心应手。
季汀白手中凝聚出熟悉的那把纹刀,尤里赛斯为他递上药剂……
时隔多日,尤里赛斯再次成为了季汀白的助手,他们之间,配合默契。
……
从从上午,直到深夜,这场复杂的虫纹重绘工作,才算彻底结束,等完成後,季汀白长长的舒了口气,现在就等程元霜苏醒了。
秋庭轩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季汀白刚一打开门,他就焦急地冲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元霜他怎麽样啊?修复成功了?吗?”
季汀白理解他的担忧,也不介意在此刻为他吃一颗定心丸:“程元霜他没事,已经修复成功了,等他醒来就可以了。”
秋庭轩一下子把季汀白抱住,不顾他突然僵住个的身体,语无伦次地哽咽:“汀白,真的太谢谢你了,我担心坏了,尤其是早上的时候,他脸上那麽白……”
季汀白用手轻拍他的後背安抚:“没事了,没事了,别担心了,等他醒来就好了。”
秋庭轩抹了把脸,脚步匆匆进去看程元霜了,季汀白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了尤里赛斯:“庭轩可真是……”
尤里赛斯眼中却是一片艳羡:“他们感情可真好,真羡慕他们!”
季汀白不知怎麽,一句话就突然脱口而出:“以後,你也会有的。”
尤里赛斯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声音颤抖:“阁下,您这算是承诺吗?”
雌虫眸子里含着炙热的情意,几乎要将季汀白烧灼,他确定没有看错,原本下意识想要否认的,可和那双绿眸对视时,否认的话顿在了唇边,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他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