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棠院,阮凝玉刚在妆台前坐下,准备用手去抿一下鬓。
春绿却在屋里小声开口道。
“小姐,奴婢这几次出府采买物件,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起初奴婢以为是错觉,可连着好几回了。”
抱玉闻言忙不迭点头:“小姐,奴婢最近也有这种毛毛的感觉!吓得奴婢这两日都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了。”
阮凝玉原本是在看书的,闻言动作一停。
她掀开眸子,目光有些冷:“春绿,你可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春绿见她表情严肃,不免也提起了心仔细回想。
最后,她眸光一亮,“奴婢想起来了。”
“好像是……上次奴婢随小姐去花雨街宅子的那次!”
阮凝玉手里的书顷刻便滑落在了膝上。
眼见小姐的脸色变得不太对,春绿忙上前扶住她。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阮凝玉摆摆手,微垂眼皮,“我没事……”
“就是突然觉得心慌慌的。”
她捂着胸口。
为什么?
她究竟是在怕什么?
说不定在背后调查她行踪的并不是谢凌,而是谢老太太呢?亦或者是她的舅母何洛梅……
阮凝玉合上眼,思来想去,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对谢凌了解得太少。他如今对自己的情意究竟有多深,这情分又到了何种程度,而他又会不会对这段感情做出些什么,她通通不知!
就连今日过去庭兰居的时候,他的态度也是让她云里雾里的,她根本就看不透他,也无从猜测。
正是这种不确定让她深感心慌,而对方还是她的表哥,谢凌。
阮凝玉深呼吸,过了一会这才平复呼吸。
她低声喃喃:“看来往后得尽量避开花雨街了。”
自己的计划绝不能有半分泄露。
开春之后,谢老太太就要安排她去参加宴会相看公子。在那之前,她得为自己寻一个点水不漏的借口,迫使谢家众人不得不答应她搬出谢家,且无法干涉她的亲事。
阮凝玉又嘱咐着两个小丫鬟,将花雨街的宅子保密,万万不可说漏嘴。
春绿和抱玉记下了。
阮凝玉近来也听到了朝堂上那些针对谢凌的风声。
翌日,许清瑶的父亲许伯威联合其他御史在殿上为谢凌据理力争。
“谢大人虽身有残疾,但其才学、谋略众人有目共睹,怎能因他的身体状况便横加阻拦!”
结果许伯威刚言辞激昂地说完。
户部尚书易阳震便站了出来。
“话虽如此,可我朝开朝至今,从未有过眼盲官员的先例,祖宗规制更不可轻易打破。”
“再说了,这位谢大人既眼盲,又如何能读文章、撰公文,谢大人连最基本的公务都无法顺畅处理,又何谈为朝廷分忧,处理国家大事?”
说完,易阳震冷笑,拂了拂袖子。
为了这事,朝廷上吵得格外火热,此事也是阮凝玉之后才听说的。
过了正午,日头愈暖煦,谢府门庭迎来一位贵客。
抱玉得了消息,便掀了那梅花暖帘喜笑颜开地走进内室。
“小姐,您快猜猜,今儿来府上的是哪位贵客?”
阮凝玉手托着腮,思忖了一会儿,“莫不是姜姑娘?”
“错!”
耳边传来了丫鬟如铃铛般清脆的笑声。
“是七皇子携着厚礼,专程到府上探望大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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