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描上妆容,坐入花轿,由他在两人的婚房中亲自掀开谢欢的盖头,欣赏只属于他的谢欢这事很是令人心动。
但谢欢本就是肆意之人,他并无意纠正这点,并且他喜爱的本就是飞扬肆意,性情洒脱的谢欢。
谢欢便是谢欢,坐花轿亦或与他并肩策马,都是谢欢。
他愿意将此事的决定权,交到谢欢手上。
“薛时堰!”谢欢咧了咧嘴,眼角却坠着点点泪光,他重重的扑进薛时堰的怀里,力度很大,好在接他的人很靠谱。
薛时堰将谢欢接了个满怀,双手抱着怀里人的细腰,一个用力让谢欢完全跨坐在他双腿上。
“你是个混蛋。”谢欢带着点哭腔道。
这混蛋,害得他眼睛痒痒的。
心头也酸胀难耐。
双手擡起薛时堰的脸,谢欢闭上眼,头一次主动的将自己的唇印上了薛时堰的薄唇。
送上门的吻,薛时堰自然不会拒绝。
更别提因着这段时间的分别,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密过。
唇舌交缠,暧昧的水渍声在加重的呼吸声中异常清晰,腰间的手箍得越发用力,感受着大舌舔吻过敏感的上颚,谢欢逐渐招架不住,身子软了下去。
绵长的一吻结束,谢欢已是神色迷离,唇色殷红,嘴角还缠留着湿意,明艳的小脸带着潮红,似在勾着人继续吻上去。
下腹微微一紧,薛时堰眸色幽深,强忍着将人带回房里的冲动,让自己冷静下来。
主动的谢欢,在薛时堰看来实在太过诱人。
待谢欢缓了过来,薛时堰轻声笑道:“你可想好了,届时若是与我并肩策马,只怕少不了有人说闲话。”
“无所谓,”谢欢哼唧道:“反正现在说闲话的人也不少,你都不怕我怕什麽。”
见谢欢一脸无惧无畏,薛时堰心头发笑,他最是喜爱谢欢这般无法无天,好似天下人的话语都不能够动摇他分毫的自信。
“不过只怕到时候,陛下又得暗地里给我记一笔了。”谢欢冲着薛时堰眨了眨眼。
“呵,”薛时堰眉眼带笑,轻声道:“无事,朝中之事我已经放手,父皇想必忙得焦头烂额,没得时间再来管我们的闲事。”
说起这事儿,谢欢面色正了正,问道:“你当真将六部都交还了?”
“嗯,”薛时堰平静无波道:“不仅六部,连带着看守宗人府的事务我也辞了去,不再插手朝中之事。”
“啊?”谢欢惊讶得道:“这陛下也能允?”
景佑帝惯爱制衡之道,若是薛时堰朝中之事一概不管,宫中其他皇子年岁尚且年幼,岂不是只有薛陵钰一家独大?
“父皇觉得我是假意交权,迟早会再去找上门去。”
回忆起那日景佑帝高高在上的笃定眼神,薛时堰眼底有着淡淡的无奈。
啧。
这陛下当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不过可能当皇帝都敏感多疑且自负?
谢欢不知道。
经过这一遭,谢欢已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太适合在官场中周旋,他做事不够狠辣,也不够小心谨慎。
若是他能早些注意到他娘的异常,也许早就发现了柳娘的存在。
可即便他发现了柳娘,自己又会做什麽呢?
将人杀了吗?
可他当真做的出对一弱质女流下手的事吗?
无非可能也就是想法子将人送走,说不定还是会被薛陵钰的人发现。
袁氏说的对,在这些事上,他的确优柔寡断,给自己周遭的人也带来了不少的祸患。
不知是不是因着有前世的记忆,又得意于自己在皇宫读过许多书,觉得自己受过好的教导便认为自己与常人不同。
遂才栽了这麽大一个跟头。
坐在薛时堰腿上,谢欢神游天外,忽然开始自我反省。
守在院外的王拂君扬声道:“王爷丶谢公子,谢侍郎与谢夫人前来商议婚事。”
谢欢被这一声喊得回过神来,刚要喊王拂君放谢如敛与袁氏进来,哪儿有在自己府上还被人拦着的道理。
结果低头一看自己和薛时堰的姿势,惊得整个人跳了起来,他蹦的速度极快,猝不及防的撞在薛时堰的下巴上,发出清脆的一声骨头碰撞的声音。
谢欢惊慌中擡眼与因吃痛而神情扭曲了一瞬的薛时堰撞了个正着,眼睁睁看着薛时堰的下巴变得红肿不堪。
谢欢:……
薛时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