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倒是一片赤忱心,”楚玉博满意道,随即翻出一个册子,对谢欢道:“那劳烦谢大人且去犁县,此地于三日前抓到一江洋大盗,残害了无数人命,此事我本想着谢大人尚未外出过,所以欲交给付大人。既然员外郎有意,那便由你去吧。”
“甚好。”谢欢大喜,然後面色严肃道:“我现下便去?”
楚玉博惊讶道:“此事倒也不算急,犁县离得也不远,两日便可到,谢大人还是先回府中报备为好。”
“不必了,”谢欢挥手,还回去报备呢,他连府里都回不去。
“劳烦楚大人让人带句话给我家中父母,只说我前去犁县办事就好。”
待楚玉博说了好後,谢欢便乐颠颠的带上刑部的令牌还有文书,去比部司报备并且拿了此次外出的批的银两,然後挑了匹官马,谢欢便悄摸从刑部的角门跑了。
果然!
即便是薛时堰,绕过会经过谢府的路,一路朝着城门策马而去。
上次他也中途从刑部跑了,但谁知薛时堰在临近谢府的路竟然都安排了人,逼得他不得不又回了王府。
嘿嘿嘿!
他就是最聪慧之人。
谢欢乐道。
-
谢欢花了两日的时间到了犁县,待到了犁县县衙露出自己的令牌以及办案文书後,当地的县衙便很热情的接待了他。
江洋大盗的案子涉及的事错综复杂,不只是杀人那麽简单,还牵扯到官商勾接等一系列事,涉及的人衆多,光是理清证据就花了谢欢不少的时间。
至于涉及之人该用何罪名定罪,那又是一项大工程,毕竟轻重程度不同,罚的方式也不一样。
待整件事尘埃落定已然过去了将要五日。
不过这速度算得上很快了,县令对谢欢前来帮忙一事也很是满意,甚至在谢欢要查犁县往年的判案卷宗时,也很快拿了出来。
卷宗用不着细查,但是谢欢却硬拖了三日。
三日前,他想着薛时堰既然没来找自己,想来是被京中之事绊住了手脚,反正自己现在也不太想见他,不若在外头再待些时间好了。
可该找什麽借口呢?
谢欢写了封信回刑部,信上写着他对江洋大盗的判决,还有就是询问楚大人还有没有需要外出的案子,他索性一块都办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事,这信一回京便送到了薛时堰手中。
看到信里谢欢不想回京的小心思,薛时堰成功再次气到了。
本来这次没去逮人,是想着逼得太紧也不好,结果没想到还真是一刻也不能将人给放出去。
他眉眼微沉,冷声道:“王岩,备马。”
王管家奇怪道:“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薛时堰冷笑道:“去捉人回府。”
-
看完犁县的卷宗,谢欢并无察觉到什麽大问题,指出几个小问题说了後,便基本结束了这次出行。
县令与谢欢这些天相谈甚欢,便约着谢欢去山庄泡温泉。
山庄是天然温泉,县令说可一人在单独的屋子泡,谢欢想想这些天有些酸疼乏力的腰背,便欣然同意了。
将衣裳脱进泡在水中,谢欢感觉全身都舒展开来,闲适的趴在温泉边,渐渐的他逐渐感觉困意来意,猫眼忽眨忽眨的,很快便完全闭拢了。
没一会儿,上锁的房门被人推动,见推不开那人唤了两声“谢欢。”
只是,许是浴池离房门有些远,本就很困的谢欢并没有听见。
门外那人很快调转脚步,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一会儿後,紧闭的木窗被人推开,来人动作很轻,落地时几乎无声。
一阵冷风吹过,谢欢似有所感的睁开眼。
正奇怪着屋里哪来的风,擡眼却发现一双漆皮黑靴落在跟前。
心中咯噔一声,谢欢缓缓往上擡起头,发现薛时堰脸上似怒似笑,眼底却带着令人惊骇的疯狂,正死死的看着他的背脊细腰处。
“我……”谢欢慌忙要解释。
“谢欢。”
话语被人强行打断,薛时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用意味深长却又饱含危险的语气道:“你是哥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