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无所谓。
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即便谢欢当真厌恶他了,也没关系。
总归,谢欢始终只能留在他身边,讨厌抑或喜欢都不重要。
就像小时候一样,即便谢欢不愿留在宫中,不也被他强行留下了吗。
谢欢心软,若是当真不愿意见他了,到时候只要自己装装可怜求求谢欢,谢欢便会原谅自己了。
想到此处,薛时堰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
“吱嘎”
谢欢推门而入,进薛时堰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连忙几步跑过去关心道:“你这是几日没睡了,怎地困成这幅模样?”
在谢欢心中,薛时堰向来是最懂礼仪的人,极少见到他这麽不守规矩的时候。
“谢欢。”
薛时堰放下覆在眼上的手,缓缓睁开眼,便是谢欢担忧的面容。
他蹙着秀气的眉,眼中满是心疼的说:“陛下这是拿你将牛使唤呐!薛时堰,你要不去找陛下诉诉苦好了,哪儿成日的在六部连轴转,别给人累坏了。”
薛时堰看着谢欢没有异样的表情顿了顿,随即又唤了声:“谢欢。”
“啊?”谢欢迷茫的看向薛时堰,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我在呐,你不是发烧了吧,都看不清人了?”
果真没有异样。
谢欢没有那晚的记忆吗
不知为何,薛时堰心冷下去几分。
“我没事,”推开谢欢还在摸他额头的手,薛时堰坐直身子,示意谢欢在他身边坐下。
“那你怎麽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谢欢不解,“我还以为你是被累疯了呢!”
没有心情跟谢欢插科打诨,薛时堰忽然道:“谢欢,那夜你醉酒後的事,还记得多少。”
谢欢:“?”
见薛时堰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谢欢还以为自己那晚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他连忙开始回想。
片刻後。
谢欢干笑一声,用手挠了挠脸:“我就记得那晚你抱着我,我扯了你的头发,还有不肯洗澡的事了。”
薛时堰眸中的亮光瞬间黯淡了些。
谢欢有些心虚,还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气弱道:“怎麽,我那日难道给你打疼了吗?”
薛时堰定定看着谢欢不说话,半晌後忽然冷笑一声,别开了脸。
谢欢:“?”
又闹什麽脾气?
他有些恼火的掰过薛时堰的脸,嗔怒道:“我若是打了你,你说便是,做什麽憋在心里生闷气。”
薛时堰抓着他的手腕,眸光湿润的看向谢欢,有些委屈的低声道:“你当真不记得那夜的事了?”
这话问的奇怪,尤其薛时堰的表情看着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怎丶怎麽了?
一瞬间谢欢差点以为自己是个渣男,然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渣了薛时堰,所以现在人这麽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他还忘了什麽事?
谢欢冥思苦想。
片刻後,
“我丶我那日……”谢欢结结巴巴的不好意思道:“我那日好像做了个梦。”
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薛时堰满含期待的看着谢欢,问道:“梦到了什麽?”
谢欢面泛潮红,有些尴尬道:“梦到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姑娘亲丶亲吻了。”
听到谢欢说和姑娘亲吻时,薛时堰的脸迅速冷了下去,残酷的揭穿了事实,“那夜,与你亲吻的人是我。”
“什麽!”
一道晴天霹雳落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