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相信他这麽轻易就将谢欢放走了。
“谢大人~”一直试图靠近谢欢的哥儿端起桌上的酒杯,柔若无骨的双手托起酒杯递到谢欢唇边,嬉笑道:“奴喂谢大人的喝酒。”
擡眼看见薛明轩不怀好意的笑容,谢欢第一反应便是这酒有问题。
他正在迟疑着喝还是不喝时,却见楚丰朗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道:“谢大人,早些喝了回去吧。”
不知为何,谢欢心下便认为楚丰朗不会害他,犹豫片刻,接过哥儿手中的酒,谢欢仰头喝掉。
将酒杯放在桌上,谢欢擦了擦嘴,嘴边带着温和笑意,道:
“臣,告退。”
谢欢喝了酒,薛明轩当真守诺没让人拦他。
从两列侍卫虎视眈眈的眼神中淡定地穿行而过,谢欢微微回过头时正好对上楚丰朗带笑的双眼。
“少爷,您没事儿吧?”
春香楼下,谢府的车夫被薛明轩的两名侍卫守着,不敢私下离开,即便心中着急想要回去搬救兵也不成。
“无事。”
谢欢摇了摇头,坐上马车,吩咐道:“先回去。”
“诶!”车夫应声,马鞭一甩,车轮咕噜噜的跑了起来。
回了谢府,谢欢立马让人去找了府里的大夫。
虽然他私心对楚丰朗有几分信任,但到底是太子的人,不让大夫检查一下,谢欢放不下心。
大夫很快就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宁玉淑。
当得知谢欢请大夫时,宁玉淑还以为谢欢病了,所以赶紧放下手头正在绣的花样就来了。
自从谢欢有了独立的院子後,宁玉淑见谢欢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加上现在谢欢又有了官职,能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欢儿!你没事儿吧!”宁玉淑满脸担忧的在谢欢旁边坐下,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事,”谢欢将右手放到桌上给大夫诊脉,安慰宁玉淑道:“我昨夜在煜王那儿喝了酒,有些头疼。想着让周大夫帮我看看,若是没事儿就给我开个解酒药。”
听到谢欢只是喝了酒头疼,宁玉淑脸色好看了些,用手在谢欢额头上点了点,嗔道:“让你喝酒没节制,头疼了吧!”
说着她用不赞同的眼神盯着谢欢,张了几次口,才道:“少喝些,别给喝出毛病来了。”
谢欢笑眯了眼,点了点头。
他明白他娘的意思是想说他一个哥儿酒喝多了不好。
假装汉子这麽多年,他娘一边为谢欢能考上探花而得意,一边又虽害怕他被人拆穿身份,惶惶不安但又时不时要在衆人跟前炫耀一番。
他都不明白宁玉淑到底是想要怎麽样。
诊脉结束,见周大夫面色犹豫,宁玉淑急忙道:“我儿可是有什麽病症?”
“没有,宁姨娘放心,不过是宿醉後的头疼,我开张方子给谢少爷喝了就没事儿。”周大夫礼貌道。
“没事儿便好。”宁玉淑道。
看出周大夫面色有异,谢欢蹙了蹙眉,怕自己那杯酒当真给喝出问题了,于是打发宁玉淑道:“娘,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喝了周大夫开的药,要先睡会儿。”
“知道了。”宁玉淑揪了揪他的脸,“长大了,倒是嫌弃娘扰着你休息了。早些喝了药便睡吧,一会儿娘让小厨房里的下人给你温着汤,睡醒了再喝。”
“诶,谢谢娘。”谢欢亲密的在她肩头蹭了蹭。
见谢欢即便年纪大了依旧很黏自己,宁玉淑脸上带着笑,心窝暖了暖。
看着谢欢这般争气,有时宁玉淑会恨自己怎麽就没把谢欢生做汉子呢!害得谢欢在官场行走时总是胆颤心惊。
但每次谢欢跟她撒娇时,她又觉得还是哥儿好啊!
若是谢欢真是汉子,才不会年纪这麽大了还同她撒娇装乖。
送走了宁玉淑,谢欢将房门关紧,回到桌边,问周大夫,“如何?我身上可有中毒的迹象?”
“算不得中毒,”周大夫面色凝重,道:“不过少爷您脉搏凌乱,比之前跳动更为强劲有力,您身上可有燥热之感?”
“有,”谢欢拧眉,“不过并不明显,我还道是喝酒後发热了。”
周大夫:“少爷,您喝的酒恐怕是被人下了五石散。”
谢欢大惊:“五石散?”
那不是顾宣生母吃的能致人上瘾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