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说了好几次要自己吃,都被薛时堰拒绝了。
“回—”
“谢欢,”薛时堰适时推开门进来,看着谢欢道:“晚些我有重要的事同你说。”
谢欢:“?”
“谢侍郎,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去吧,省得家中谢夫人担心。”薛时堰说。
谢如敛:……
既然薛时堰已经下了逐客令,谢如敛不太好留下,只又嘱咐了谢欢几句话,便离开了。
留下谢欢和薛时堰在房里。
眼看着薛时堰坐到床边给自己掖被角,谢欢好奇问道:“你要跟我说什麽事儿?”
锦被上的手指顿住,薛时堰问他道:“你可知顾宣为何要杀你。”
“你知道?”谢欢来了精神,“他为什麽要杀我?”
说起来谢欢觉得自己很是无辜,又不是他害得顾宣家破人亡,想做什麽要杀了他泄愤。
薛时堰将这几天拷问顾宣得来的消息尽数告知谢欢。
原来在十九年前顾家便暗地里夥同虞家在做五石散的买卖,并且这些年他们不断的改进五石散的效用,才让吸食了五石散的人会变得神志不清,一旦吸食就难以戒掉,通过这样的方法他们敛财无数,日进斗金。
至于之前虞东说的集齐一百斤要废些功夫这样的话都是骗他们的,实则在刑部搜到的地库里,堆积了小山一样高的麻袋,里头装的全都是五石散。
这些五石散他们不仅在京城卖,还有人专程送到江南丶徽州等富贵之地。
“杨氏之所以会染上五石散,也是顾凡故意给他吃的。”
因着杨氏被凌辱,顾凡心中不喜他,尤其是在他怀上顾源後,整个人经常动不动就发疯大叫惹得他很是厌烦,索性便让人将掺了五石散的东西给杨氏吃了,这样还能看看改良後的五石散效用如何。
而顾源也是自从去了杨氏的庄子,跟着杨氏吃了掺了五石散的饭食後,情绪变得越发喜怒无常。
“他这是用自己的妻子来做实验!”谢欢不可置信道。
难怪顾凡明明都不喜杨氏了,却还要跟刑部侍郎串通掩盖那些命案!
合着这是怕自己的试验品没了!
“是。”薛时堰沉下眼眸,对顾凡的行为很是厌恶,连自己曾相濡以沫的枕边人都能下得去如此狠手。
谢欢想了想,忽而发现了不对之处:“你不是说他们靠着五石散日进斗金,可那日抄家时,顾家分明没有什麽异常处。”
“不错,”薛时堰看向他,说道:“这钱他们暗地里送去了太师府。”
联想到自己之前差点喝下了掺了五石散的酒,那麽这件事薛明轩肯定参与了。
那顾宣没有被发现不在流放的队伍里,一定是薛明轩做了手脚!
“那日你去虞氏赌馆时,顾宣便在暗处,发现刑部抓捕时他便悄悄藏进了密道里。”薛时堰说:待刑部的人离开後,他便想要去找薛明轩告知此事,结果恰好发现你独自一人离开。”
“他便想着那日抓捕杨氏时你也在场,一时怒火攻心,便想顺手将你杀了。”
“顺手?”谢欢面无表情的重复道,“你是说他想顺手把我杀了?”
他还以为是故意谋算,结果居然是顾宣临时起意!?
被顾宣这般看不起,要不是身上还有伤,谢欢恨不得跳起来拍桌子,他怒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刑部,我要去打他一顿!”
薛时堰沉默下来。
想起地牢里已经快要看不出人样,只能用人参吊着命的顾宣,薛时堰气弱道:“如今刑部对他严加看管,暂时进不去。”
“好吧。”谢欢其实也是过过嘴瘾,让他打他也没办法。
“对了,那你们要将薛明轩才是幕後黑手的事告诉陛下吗?”
黑眸莫名闪烁,薛时堰缓缓道:“不急,还差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