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过新年了,谢大人拿回家中喝也是好的。”丽娘拦在他跟前不让人走。
有相熟的人从刑部大门出来,便看到这见怪不怪的一面,笑着起哄道:“一坛酒而已,谢大人便收下吧。放心这大家都看着呢,谁要是说你收受贿赂,我第一个不服。”
谢欢:……可别起哄了。
熟料丽娘却当真了,当真挡在谢欢跟前非要人收了才行。
谢欢往左走,她便也往左走,谢欢往右,她也往右。
“谢大人,您就收下吧。”丽娘用黄莺般的嗓音,娇俏道:“还是您嫌我这酒不值钱?”
谢欢:“谢过丽娘好意,本官当真不需要。”
他脚下一扭,正准备加快速度小跑离开,虽然可能形象有损。
“谢欢。”
煜王府的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许是久久未见谢欢上马车,薛时堰便掀开了车帘开始找人。
“你怎麽来了?”谢欢诧异道。
注意力落在薛时堰身上,谢欢下意识绕过丽娘,朝着薛时堰的方向跑去。
丽娘见谢欢跑了,刚想追上去,却忽的像被寒光刺到一般,脚步逐渐停了下来。
“谢大……”人。
声音在男人冷漠的眼神中越来越低,直到彻底消散。
丽娘打了个哆嗦,有些不甘心,但是看到谢欢身後那高大的男人时,又不敢继续上前。
“丽娘,你且归家去。”谢欢回头冲她道:“本官府中有事,先行离开,安心过新年去吧。”
“是,谢大人。”丽娘扬起个难看的笑,勉强道:“丽娘祝您新年吉祥。”
没有犹豫的掀开车帘坐了进去,谢欢看着後进来的薛时堰,奇怪道:“眼瞧着便要封印了,正忙慌着,你怎地还有了闲工夫。”
大掌抚上谢欢的右脸细细摩擦着,薛时堰眼神深幽的盯着他,有些不满道:“过几日你不是要回谢府过年?”
谢欢歪头,雪白小脸在大手的映衬下格外精致,他眨了眨猫眼儿,理所当然道:“是呀。”
怕薛时堰犯浑,他秀眉微蹙,警告道:“过年我定然是要回谢府的,你要是把我扣在王府,我当真会生气。”
“我有这麽不知轻重?”薛时堰挑眉。
谢欢嘟囔道:“你自己心头没数吗?”
薛时堰如今愈发不知遮掩,行事也愈发大胆起来。
前头在极乐天两人正吃着饭呢,薛时堰的手就不规矩起来了,气得谢欢只想给他脑子来两下,将里头的脏东西都给打出去才好。
薛时堰欺身上前,将谢欢压在车厢壁上,大拇指在谢欢的唇角按了按委屈道:“我们都好些日子没见了,过几日你又要谢府。谢欢,你一点儿都不难受吗?”
有什麽好难受的,谢欢想说,明年不是还能见到?
只是这话在看着薛时堰眼里的赤裸裸的爱意还有难以遮掩疲惫时,又被他咽了下去。
这人明明累得慌,却为了多跟他待一会儿,特意来刑部门外等他。
“行了,”谢欢勉为其难道:“我也难受好吧。”
一眼便可看穿是哄人的话,但薛时堰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翘,高兴起来。
即便谢欢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但想到是为了哄自己才这般说,薛时堰就心满意足了。
“薛时堰,你觉不觉得你越来越粘人了?”谢欢抱怨着,还有哀怨的小眼神瞪了眼薛时堰,咕哝道:“你以後少对我动手动脚,被人看着不好。”
若非薛时堰总是在夜里舔吻他身後的孕痣,谢欢时常忘记薛时堰早已知道他是哥儿了。
这人也不问他为何隐瞒身份,也没拿这事儿当把柄威胁自己。
薛时堰的放纵让谢欢惴惴不安的心逐渐安定,也让他逐渐变得放肆起来。
“看见了又如何。”薛时堰将脸埋在谢欢的细颈上啄吻着,含糊不清的回道。
感受着颈间湿热的触感,谢欢无奈的扯了扯薛时堰背上的墨发,意味不明的悸动从心间传至四肢百骸。
如今他愈发适应和薛时堰的亲密接触了。
“谢欢,”轻巧的吻从颈上落到下巴,薛时堰盯着谢欢的猫儿眼,轻呵吐气道:“明年我便及冠了。”
不待谢欢理解这话什麽意思,又听薛时堰呢喃道:“你想好是用何种身份嫁给我了吗?”
“是想当哥儿还是男子,嗯?”
失焦的眼瞳逐渐回神,谢欢被薛时堰的话骇得浑身一抖,双眼猛然睁大,嘴唇张合却吐不出个字来。
薛时堰还想着这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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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直到最後谢欢也没能做出选择,他本想劝薛时堰说他俩保持现在的关系也挺好,但是在薛时堰势在必得的眼神里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老天,这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