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就憋着气的谢苏,眼见着一个两个都不帮自己,他恨恨的一跺脚跑走了。
木溪瞧谢苏跑走,赶紧跟在他身後一起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道:“苏哥儿慢着些。”
眼见着谢苏任性跑走,谢欢无奈摇头:“清潇,你明儿记得多跟三哥说说话,别让他闹到楚丰朗跟前。”
虞清潇道:“我晓得。”
两人走到分岔的小道分开,各自回了院里。
好不容易多得一日的假期就这麽白白浪费了一夜,谢欢抻了抻肩膀,唤了下人送来洗澡水。
这乞巧节太过热闹,身上也不知沾了多少尘土。
待下人将浴桶灌满热水,谢欢打发人出去将门关上後,迷迷瞪瞪的将腰带解下,一张帕子轻飘飘的落在了脚面上。
“唔?”
是薛时堰还他的绢帕。
谢欢弯下腰将绢帕捡起来,待把绢帕拿在手里时,半眯的猫眸倏地睁大。
“这……”
手里的绢帕赫然已经变了模样,上头的绣样从双蝶翻飞花丛变作两只并行南飞的大雁,绢帕的颜色也成了朱红。
这不是他的绢帕。
谢欢冷静的想。
肯定是薛时堰弄错了,将他的绢帕给了自己。
可这当做定情用的绢帕在自己心里没什麽用处,在薛时堰眼中也没有用处吗?
脑海里闪过薛时堰在花灯下温柔看他的眉眼,星目里的灼灼情意究竟是他的错觉,还是薛时堰当真……
还有临走前的嘱咐,薛时堰会是拿错了吗?
可若不是拿错了,那麽答案就是……
谢欢不敢继续深思下去。
将揉皱的绢帕放在桌上,谢欢像被下了咒一般,一直喃喃道:
“是错觉是错觉。”
“先洗澡,睡一觉说不定就知道了。”
“他是拿错了吧。”
“改明儿还给他应该就行了。”
……
煜王府,书房。
薛时堰手上拿着信纸正仔细研读着,这纸上没有文字,而是画着奇怪的字符,字符组合在一起像是去某个地方的路线图。
“你的人都准备好了?”薛时堰眼也未擡,沉声道。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贺疏朗大马金刀的跨坐在凳上,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凤眼浮现一丝醉意,咧嘴笑道:“都备好了,再过几日我便领人进山去。”
修长的手指夹着信纸放在燃烧的烛火上,灰烟阵阵升起,好在这纸品相不错,味道并不算难闻。
薛时堰道:“嗯。”
烛火映照中,星目闪过令人胆战心惊的危险冷光。
窗外大风吹过,带来不属于盛夏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