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家店不愧是才开起来的,娃娃款式很新,隔着透明的玻璃柜也能看出来做工不错,属于是那种,随便抓一个出来都能绑上丝带送人的水平。
不过价格也相应贵一些,别的店铺2币抓一次,这里要3个币。
瞿期溜达了一会儿,看到某个柜子时,惊奇地“诶”了一声:“这个好看。”
应知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里面是一堆米白色的卷毛小猫,小猫左边的脸有23是棕黑色,看起来就像戴着半张舞会面具的德文猫。
“是吧,好看。”
应知寒“嗯”了一声说:“你试试。”
他站在投币口,从瞿期手里接过币盒,往里面投了三个币进去。
叮叮当当的音乐响起,瞿期晃动着摇杆,聚精会神地前後观察,等看到爪子正好卡在小猫上方,他拍下按钮,爪子缓缓下降,扣住小猫。
可能是充棉量太多,玩偶整体较重,被爪子勾起来一点,还没完全离开柜子的平面,就啪唧一下躺了回去。
“怎麽这麽重?再来!”
应知寒又往里投了三个币。
音乐再次响起,这次比上次稍好一些,往上挪了几厘米才掉下去,结果正因为从高处掉下来,小猫反而弹得离洞口更远了一些。
“……再来。”
第三次,第四次……瞿期都忘记了抓到第几次,小猫总是在洞口附近徘徊,每一次他都觉得能抓出来了,却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算了,”他拿回自己的盒子说,“去抓别的,我算是知道了,越想抓就越抓不起来。”
应知寒说:“你很想要这个?”
“还行,”瞿期说,“就是觉得看着比较有眼缘。”
“我试试吧。”
“你也想要这个?”瞿期问完让了一步说,“那你抓几次试试,它真的特别重。”
他跟应知寒位置对调,当起了投币员。
如瞿期所说,这个娃娃不仅重,爪子还松,不是靠近洞口晃两下,就是中途磕磕绊绊抖一下,总之就是不好抓。
瞿期又往里投了三个币,说:“看吧,我说什麽来着,200个币全搭在这台机子上都不一定能抓出来。”
他话音刚落,应知寒轻拍摇杆,爪子下降,扣住玩偶,然後升起平移到洞口上方,最後一松,更为欢快的庆祝音乐响起。
“……”瞿期沉默了几秒,等人弯腰把小猫拿出来,他说,“我这句话是不是该早点说。”
应知寒没忍住笑了一声说:“可能吧,你待会每抓一次都说一句。”
说完,他把手里的小猫往前一递:“给你。”
瞿期愣了一下,迟疑地伸出手:“给我的?”
“嗯。”应知寒说,“你不是很想要这个麽?”
“我……”瞿期把它接过来,盯着小猫看了会儿,说,“那你呢?”
“我抓别的。”
他们在这台机子前站了好一会儿,此刻终于离开,打算去抓别的玩偶。
有老话说,国家不幸诗家幸,这句话放在瞿期身上,大概就是“这台机子不幸别的幸”。
他离开这个小猫後,一连试了好几个机器,几乎都是一次性就抓了起来,最多的也没超过三次。
没过多久,应知寒推的小车里就满满当当全是玩偶,甚至有人从他们身边路过时,都频频发出艳羡的感叹。
然而越是辉煌的时刻,就越容易想起那些遗憾来。
于是瞿期扫荡式抓了一大圈,还剩最後四个币时,又回到了这个小猫柜子前。
“还抓这个?”应知寒问。
“嗯,反正也最後一把了,我真是不信这个邪,”瞿期开玩笑说,“看我用这最後一次机会也抓一个起来送你。”
说完这话,应知寒就看他撸了撸袖子,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拿出最後三个币投了进去。
他站在玻璃柜门前,玻璃里倒映出他清亮的双眼,眼神比做最後一道大题的时候还认真。
瞿期严丝合缝地计算好了位置,发现其中一根爪子大概能卡在小猫的脖子之间,于是深呼吸一下,伸出巴掌往按钮上一拍。
爪子像应知寒抓出来的时候一样,上移,平移,然後倏然一松,音乐响起。
瞿期呆了两秒,然後下意识转身,一把扶住应知寒的肩膀摇了两下说:“看到没看到没啊,我用最後一次机会给他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