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放:“吃不完我替你分担些。栗子糕是为方叔点的,他等会儿下完棋,估计也得饥肠辘辘。现在离午饭开放时间尚早,可以吃栗子糕垫垫肚子。”
转过头,对伙计道:“去吧。”
“是,二爷。”
伙计领命退下。
等会儿既是要吃东西,阿笙便提前将桌上的画具给收拾起来。
谢放帮着一块收拾,“瞧着你这上头全是美食介绍,可是之前就饿了?怎的不早说?”
嗯?
阿笙顺着二爷的目光看去,方才注意到,二爷刚刚看的那本杂志,是自己早前在旧书摊收的一本美食杂志。
他收拾行装的时候无意间翻见了这一本,意外发现上头竟然有各地的美食介绍,还有一个专栏是专门介绍霞城美食的,便将它给放进行深深携带的包里,一同带上船,正好也能够打发时间。
只是他上船后倒还没看过。
虽然阿笙如今会说话了,说话也算是流利,不过这事儿解释起来还是有些麻烦,他没信心说那么一长串话不打磕巴。
想起霞城,倒是令阿笙对霞城产生了好奇,“二爷,都说霞城的人格外嗜辣。二爷,您同薛先生去过霞城,霞城的人是不是当真无辣不欢?”
阿笙同爹爹一样,都是不太能吃辣的。
只不过他……他想着若是可以,是不是还能在霞城重新再开一家长庆楼。这两年,他也攒了一些钱,开店的钱应当是够的。倘若要在霞城开长庆楼,定然要研究一下当地菜色。
他方才翻看的杂志,便是他从前在一家旧书摊里头收的,里头有各地美食。
谢放:“确实家家户户都无辣不欢。阿笙是担心去了之后饮食上不习惯?”
不,不是。
他是想……在霞城那边再重新开一家长庆楼来着。就是不知霞城现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景况,是不是有合适的开店的契机亦不知晓。
还没有影的事,阿笙也便没有提及,只是道:“没,没有。只是没去过,有些,好奇。二爷在霞城可曾,尝过叫你印象深刻的美食?”
“这你可就问错人了……”
人未至,声先至。
薛晟笑着走进,“你忘了我同你说过的?南倾在霞城时一心之惦记着你做的菜,那段时日,他吃东西压根就是应付一下,哪里能尝出什么名堂。再一个,你不是不知晓,他饮食清淡,许多重口的他压根连筷子都不伸出去。你问他可尝过什么美食,等于问一个和尚,可见过什么美女。”
谢放睨了他一眼,“莫要亵渎佛门师傅。”
薛晟当即双手合十,“是我的不对,罪过,罪过。”
在两人的桌对面坐了下来。
阿笙便问薛先生,“薛先生,您可是在霞城尝过什么令您印象深刻的美食?”
“这说起来可就多了。我最喜欢霞城的干煸肥肠、辣子鸡……噢,对了,还有当地的五香豆干。
其实这些菜你应该在繁市的地方馆子也尝过,不过不得不说,品尝当地美食,还得是亲临那个地方。我是去了霞城之后方才发觉,我在繁市尝过的都只能算是改良版,应该是根据当地人口味做了调整的了。真正的霞城美食……”
薛晟说着口干,执起桌上的茶壶,替自己斟茶。
“我给您倒……”
阿笙当即接过薛晟手中的茶壶,替对方斟茶。
阿笙放下茶壶,见二爷在看着自己,也赶忙替二爷倒了一杯。
谢放握着茶杯,没喝。
桌子底下,阿笙握了握二爷放在膝上的手,轻晃了晃。
谢放自是不可能吃好友的醋。
不过也乐得享受阿笙鲜有的主动同亲昵。
不一会儿,谢放点的鲜虾豆腐羹、鲜肉水饺、栗子糕被一一被端上桌。
栗子糕原是谢放为方庆遥点的,方庆遥在同人下棋厮杀,迟迟未归,反倒是薛晟一口一个,看样子,也是早上起太早,也饿了。
在薛晟分享美食的时候,谢放便会偶尔补充一些霞城的风土人情说予阿笙听,阿笙便一边吃着豆腐羹,一边听,听得很是入迷。
也便对霞城更为好奇了……
…
倘若说搭乘火车,还能偶尔在火车靠站时,出火车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那么登上远洋客船之后,常常是半个月乃至一个月的时间都不能上岸。起初的一两日兴许觉得新鲜,待船开出去五六日,入眼的还只是广阔的江面,便只会恨旅途太长了。
阿笙从小在符城长大,算是习惯了坐船的,即便如此,也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客船。
好在,此行有爹爹,有二爷,有福禄他们,纵然旅途无聊了一些,同家人在一起总归心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