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却沉默一会儿,抬起手,回抱住了晏巉。
被触碰的滋味,明明应该是恶心,可晏巉这一回,连半分厌恶也无。
这样正常的亲密,不带有羞辱意味的亲近,竟这般温暖。
晏巉问林笑却还冷不冷。
林笑却说不冷了。
晏巉抚上林笑却的眉眼,他当初买来的孩子竟长得这般大了。
那些污。秽的、不洁的爱恋,不应该出现在怯玉伮身边。
他要给怯玉伮最好的一切。
濮阳邵左拥右抱,自以为深情,颇为可笑。舒厢几次爬床,谁有权势就爬谁的床,实在是不堪。赵异耳聋眼瞎,残暴变态,无能狂怒,这样的人有何资格靠近怯玉伮。
还有那些见色起意的,不提也罢。
泽兴。
晏余望着窗外,心中烦闷。初夏到深冬,已经半年了,也不知怯玉伮和大哥怎么样了。
他听着二哥的琴声,越听越惆怅。
“二哥,大哥和怯玉伮会没事的,对不对?”
晏弥未答,仍是沉浸在弹琴之中。声快声慢声声意。
一旁的郡王赵璃道:“晏哥会没事的。”
晏余瞪了他一眼:“怯玉伮也会没事。”
赵璃被瞪并未恼,反而温和地笑了笑,爱屋及乌,晏哥的弟弟他也会关照的。
晏余叹了口气:“心里实在闷得慌。”
赵璃道:“晏哥很厉害,他想做的事便没有做不成的。晏余,你相信你大哥。”
晏余叹:“我相信大哥,可我担心……”
一语未完,晏余失了说下去的心力。二哥总是吃五石散,他也去拿,晏弥倏地停了弹琴,按住了晏余的手。
晏余道:“怎么,你吃得,我吃不得?”
晏弥道:“喝你的酒去。”
晏余道:“酒已经腻了,喝再多也解不了愁。我来试试你醉生梦死的玩意,是不是真的能解忧。”
晏弥闻言,蓦然将五石散投入了火炉之中。
“二哥?”
晏弥道:“你要是碰这个,就别叫我二哥。”
晏余恼道:“仙丹还是毒药,你这么护食。”
晏弥道:“有时间整日唉声叹气,多练练剑去。强身健体。好过在我跟前愁来怨去。”
晏余被气走了,真练剑去了。
晏弥微微笑了下,继续弹琴。
赵璃倏地道:“北地有人食用五石散过多,病死了。”
晏弥弹完一曲,静了良久,蓦然道:“郡王殿下,你担心你的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