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蝉好看,警惕又天真好看的杏眼,上下打量都不会使人讨嫌。段楸笑,和煦春风,“那师姐等我。”
夏之蝉:“……”
夏之蝉至此知道段楸的不好惹像现在埋下一个不知名不知道吃了会怎麽样的蛊,就待某日爆发的可怕。
夏之蝉差点左脚绊右脚下峰。
他回峰。
无时无刻不在监控他的陈武故意随随便便道:“夏之蝉跟你说什麽了?”
段楸低头:“师姐还是不喜欢我。”
陈武被他这话逗的噗嗤一乐,想到什麽接着严肃道:“这次秋招我不打算让你下山!”
段楸眼皮都没皱,继续装焉巴的点了点头。
他觉得没什麽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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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南峰张畏也知道段楸从一个毫无修行的人筑基了,这对清门是好事,清门自从败落後一直对外的形象都是鸭子死了嘴硬,没本事。三个山峰长老都希望自己奋斗的同时培养出一个能站出来震震门面,能出实力的干将,现在段楸无疑是那强有力的候选之一。
陈令起先也不以为有什麽,甚至高兴,後来越咂摸越不对劲,悬月之下,半夜三更里,在主峰告示大堂鞭子踹打夏之蝉没本事!
段楸进山半年就能从无基础筑基,她呢?!在山修行了十年多还是个废物!
山里花巨大资源捧她,她干出什麽来了?!
想起她下山取个冰还把富甲人家的孩子弄死了!她怎麽能蠢成这样!她作为个师姐怎麽照顾师弟的?该打!!
夏之蝉被打的皮开肉绽,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脑袋嗡嗡作响,很奇怪的有万只蚂蚁包裹着她整个头颅让她不能呼吸。
陈令和张畏的声音和整个光明几净的大堂要离的远了,模糊不清了,夏之蝉费力的挣扎着用手,左手?右手?伸出来摸把脸。
……
她摸完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看自己头怎麽了。她湿漉漉的黑发泅在没怎麽掌灯的黑夜里,杏眼眼褶肿胀,眼珠子微亮,艰难的一边自己要看,一边遗忘的终于看了眼自己手。
原来七窍流血了。
她汗水和血水浸透了整个道服。
夏之蝉估摸被打到这样就该结束的死了一样趴在地上。
张畏慢条斯理在她上方叹息说:“师叔你把她打成这样就不好了。”
陈令已找到了借口:“这厮让她去北海取个冰都能把自己搞得半条命回来,把师弟弄死了,我今天才打她已经算不错了……”
张畏戳破这借口,假惺惺苦口婆心:“你不就看她到现在都不能给你长点脸,修为晋升点吗?之前我们都要羡慕你点,有个这麽好的徒弟要作甚做甚,事事都能给你办的好看点……”
陈令突然爆发喝声:“我没有!”
“行行行你没有你没有。我又不跟他说,也不说他以前妒忌你……我看呐。”
张畏睥睨个小可怜虫,看地上这个血肉模糊,偶尔有一点点细腻没被沾污的皮肤露出来的夏之蝉,“要她晋升我说不如直接扒她皮抽她筋给她全部经脉换了重来。”
夏之蝉在地上抖了一下。
陈令沉默,“我要给她抽筋换血这麽费心我不如再去研究研究我那些药!”
张畏笑,近似呢喃:“你看你这徒弟不爽,不如带到我山峰我给你管两天。”
张畏没禁住道:“我峰里可缺这样的徒弟。”
陈令一停,搡他:“走走走!夏之蝉怎好到你那的,你给我滚!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令怎可能给他!!
夏之蝉在大堂趴到寅时起来。
慢慢缓过来後夏之蝉觉得地上凉的她快冻死了。
她一条贱命,被打总是好得快,已经无足轻重的点了身上几个穴位,漫不经心服药。夏之蝉跪坐起来,打起精神,点亮火折,把大堂上她的血迹都清理了清理,接着她悄悄出门去。
外面天还黑着,山里多秋雨的在下,夏之蝉又不急了的看会无边的秋雨,天色被分成了几种颜色。
很多困苦谋生的人在此会就会起床醒来了,她也是其中一个,也没什麽大不了。
初秋末,很快又到了深秋,山底下那些名门正派没事干又折腾了,一年一度的弟子下山历练除妖又来了。
夏之蝉想去。
也应该要去。
她在山十多年,按理说到了不管学不学成,都要下山历练告别师祖的地步了。就算没下山,这些任务都少不了她这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带领师弟师妹。
但陈令居然不想她去。
说她这几次下山任务哪几样她做得好?!他清门被笑掉大牙!去北海取个冰都死了师弟!
他把夏之蝉从大堂踹飞。
夏之蝉飞出总堂门外十几米,艰难爬起来时。
周围还有其他师弟师妹。
故而大师姐也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