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弱衣发现出了钟府大门,看见的却不是空旷的大街,心下了然,这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她还在钟府之内,根本没出去。
今日热闹,亦见往日之光景,想必当初钟大小姐出嫁之时亦是如此。
附近百姓未眠,同她打招呼,祝福她。
走了一段时间,便到了。闻弱衣擡眼望了下牌匾,没见着字,随仆从进去了。
入门,红杏和另一位丫鬟就迎了上来,不过另一位看不清脸,但她直觉她是见过这重重迷雾之下遮住的面容。
“小姐,这大喜日子,您又去哪玩了?奴婢四处没找到。您先前不是说紧张?”红杏神色焦急道。
另一个丫鬟双手紧扣不语,却止不住发抖。
闻弱衣馀光注意到她的动作,那人自觉失态,不再如此。
这时闻弱衣开口安抚红杏:“以後不会了。”
“小姐,您说什麽呢?就成这一次婚,有什麽以後?”
闻弱衣听後脑袋空白片刻,这句话勾起了她埋于心底的记忆,许久以前,她也成过亲,不过那次和如今一样,是个意外。
但这确实不是第一次了。
“我知道了。”
进入内室,红杏二人打算为她沐浴更衣,被拒绝了,她摒退二人,自己将外袍脱了,放入青色箭头之中,换上嫁衣外袍。
她在心中叹气,形势所迫啊!
手指握住箭头,无意识摩挲着,此物精巧,後面她便放了个随身空间。
约莫半个时辰後,红杏叩门,闻弱衣应声让她们进来,两人为她上妆梳发。
不久,差不多了,红杏为她盖上红盖头,却被闻弱衣制止了,她说:“不急,程……”
她一时忘记人名字了。
“姑爷还没来,但小姐也该准备好……”红杏毕竟跟了钟大小姐那麽多年,这是知晓“她”心中所想。
闻弱衣:“想来他不会在意的。”
话毕,就有人通报说姑爷来接亲了。红杏连忙将盖头搭在她头上扯好,闻弱衣虽被挡住视线,但还是知晓方向的。
红杏二人扶着她的手往外去。
“红杏枝头春意闹。”红杏知晓自家小姐紧张,便念了这句话,勾起她曾经的回忆,以此缓解紧张。
她又言:“小姐当初见我性子如此,便取了此名,可惜您看走了眼,奴婢并非如此。”
闻弱衣捏了下红杏未语,只是示意她继续。
闻弱衣:这是故意透露的?
“春风拂面若杨柳,这是您为春柳取的,可惜我二人皆未如小姐之愿。”红杏低声道。
春柳这人又是谁?
没说钟大小姐身边有这麽一个人。
这些都不得为之。
闻弱衣被人扶着过了门槛,外面有一顶红轿子,她低眸瞧见自己面前的一双靴子,想必是程然了。
他伸出一双手,修长好看。闻弱衣隔着喜服轻轻搭上他的腕骨,然後进轿子。
“起轿。”
闻弱衣端坐其中,没有感受到颠簸,可见轿夫手稳,她掀起盖头一角,将车帘拨开些,查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一位少年郎骑马带队,意气风发,回应着百姓的祝贺,那便是程然。
红杏瞧见自家姑娘这样,有些着急,于是开口:“小姐,快放下。如今不是掀盖头的时候。”
“嗯。”闻弱衣应下照做。